人們都是如此卑劣、野蠻

致格·安·潘菲洛夫

1914年1月末，莫斯科

親愛的格里沙！

我拖著疲憊的身子坐下來寫信。最近我也累得倒下了。

我鼻血流得很厲害，什么也無法止住血。好久沒有去上班了，結(jié)果是嚴(yán)重的貧血。你求我找?guī)妆緯?，我找呀，找呀，沒有找著?？傊谀箍扑械臄偼ず蛨D書市場上都找不到這家出版社出的舊書。主要是這些舊書盡用些方言土語，因此在你那里還留了下來。總之我可以給你寄幾本別的什么去的。

我沒有給你寫信，主要是因?yàn)樾木w很不佳。因?yàn)槭裁础荫R上就對你講。

晚上我坐下來，按老習(xí)慣寫東西，抽煙。突然鈴響了?！芭叮∠Ｍ蟹?！你從哪兒來？”“從老板那里來?！薄斑@是為什么？”“想看一看你?！薄昂冒?，坐下來講?！蔽液退牧艘粋€晚上，回憶起了你，當(dāng)然一道喝了櫻桃甜酒。第二天有人給我來電話?！皩Σ黄穑壬?，安德留沙去過您那里嗎？”“來過。怎么回事呢？”“他是在這里偷了錢不見了?！卑硐Ｍ蟹騺砹?。我開始斥責(zé)他并說，如果他不把錢還回去，我就不是他的同志了，因此沒有向他伸出援助的手。他走了，并發(fā)誓再也不干這種事了。并且寫（請求？）道：如果是我不對你可以說，但是，卑劣行為是瞞不過人的，于是我便告訴你了。任何解釋我都不想作，我不想向環(huán)境妥協(xié)。在一切之中都有人的意志在，他便不再對我露面了。原來，他準(zhǔn)備去做一切交易。我不要這種朋友。

這個星期我給你寄去一本刊登我的詩的兒童雜志。

我有點(diǎn)傷心，格里沙。心情沉重。我孤身一人，舉目無親，孤身一人，無人可讓我敞開心扉，而人們都是如此卑劣、野蠻。你離我太遠(yuǎn)，在信中我無法表達(dá)一切。啊，我多么想見你一面。

你的病讓我很難過，本來不想對你提起它的，折磨自己的心靈是非常痛苦的事。

愛你的謝·葉

1. 指鄉(xiāng)下。
2. 研究家們認(rèn)為這是指刊載《寒冬在歌唱，又像在呼號》一詩的兒童雜志《小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