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住所遭到搜捕

致格·安·潘菲洛夫

1913年末，莫斯科

親愛的格里沙！

很抱歉，給你復(fù)信晚了。我一直在等著，好把刊登我的詩的剪報給你寄去，但看來還得稍稍等下去。以后我再寄給你。

你要我告訴你我發(fā)生了什么事。好吧，首先，我被登記在職業(yè)革命家名冊中了，其次，我的住所遭到搜捕，不過目前還平安，就是這些。

我這里生活得也令人不滿意。我想無論如何要溜到圣彼得堡去。莫斯科是個死氣沉沉的城市，所有向往太陽和光明的人大部分都會逃離它。莫斯科不是文學(xué)發(fā)展的發(fā)動機(jī)，它從圣彼得堡借用一切現(xiàn)成的東西。這里沒有一家真正的雜志，肯定連一家都沒有。只是些宜扔進(jìn)污水池的刊物，比如《環(huán)球》《燈火》。這里的人們大部分是私欲熏心的狼。他們?yōu)榱艘粋€銅板可以出賣自己的親兄弟。這里的一切都建立在娛樂之上，而這種娛樂則是用血的代價買來的。

是的，人們變得庸俗不堪。性情變壞了，其余的連談都無從談起。

你讀過羅普辛取自1905年的時代的長篇小說《沒有發(fā)生過的事》嗎？這是部極好的書。書中寫了1905年革命者們并非做夢的狂放不羈的輕率行為。是的，格里沙，他們畢竟還是把自由往后推了20年，但見他們的鬼去吧，就讓他們在這個世界上吃帶罌粟花籽的疙瘩湯去好了。此刻再也不知該寫什么了。

愛你的謝廖沙

別因為我晚復(fù)你信而生我的氣。照片往這兒寄吧。

莫斯科的老照片

1. 指登載在1914年第1期《小天地》上的《白樺》。
2. 羅普辛是薩弗尼科夫的筆名，他所寫《沒有發(fā)生過的事》一書對1905年的革命作了誹謗性的描繪。
3. 這句話是自食苦果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