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學家中采用詮釋方法的翹楚,可能是偉大的德國學者韋伯(Max Weber,1864-1920年)。他把社會學定義為“一門試圖說明性地理解社會行為,并由此而對這一行為的過程和作用作出因果解釋的科學?!袨椤谶@里表示人的行動,只要這一行動帶有行為者賦加的主觀意向”。See Weber(1947),p.88.請留意“主觀意向”和“說明性”等詞。記住,詮釋學通常被定義為“詮釋的科學”。此外,韋伯還是歷史學家,這并不令人驚異,他就曾以為社會科學就是歷史科學(historical sciences)。對他而言,“所有社會事實,均可在時間范疇內借助歷史學家的方法予以理解”。See MacRae(1974),p.63.For further reading,see Bottomore(1971),pp.31ff;Bock(1979),pp.39-79;Coser and Rosenberg(1969),pp.243ff;Ryan(1973),pp.7ff;for a more philosophical discussion,see Winch(1958) and Ryan(1970),pp.127ff.Gadamer(1979),is a thorough study of hermeneutics,and Schutz(1972) takes further Weber*餾 notion of subjective meaning in social actions.然而,在人文科學中,爭議仍繼續(xù)存在。
不過,在此,我們矚目的乃是歷史。我們詰問的乃是歷史與社會科學之間是否存有明顯的區(qū)別。乍看之下,行為主義學派與詮釋學派之間的區(qū)別就是這種區(qū)別,但是正如柯林伍德提出的,歷史與科學之間并無分界線,上述區(qū)別不過是社會科學中兩派思想間的區(qū)別。然而,令人訝異的則是歷史內部也有類似的爭辯。是否應對歷史采取科學解釋的方法,史學界存在很大爭議,下一章會談論這個問題。至于該爭議的分界線(解釋時應采取科學方法抑或本身特有的方法),我們應將它視為歷史學的內部分歧,而非歷史學與科學間的分野。See Skinner(1990),p.6.
量化解釋
爭議非僅限于歷史哲學家之間, 它也出現在計量史學(quantitative history,或cliometrics)是否應采取統(tǒng)計方法方面。由于經濟史本身業(yè)已接納這種方法,計量經濟史(又稱“新”經濟史或計量經濟學〔econometrics〕)乃是出于經濟學而非歷史。它被定義為“探索并檢驗關于歷史事件的假說,該假說乃是依循既定經濟理論的基礎框架而成”。Floud(1974),p.2.上述工作通常被視為科學家的領域,如弗拉德(Floud)認識到,檢驗基于既有理論而成立的假說,不是歷史學家工作的通常方法。他繼續(xù)說:“所謂‘新’經濟歷史學家目光集中在可計量的經濟現象,并運用經濟理論和這種現象相聯(lián)系,主要原因就在于他們有意減少歷史的復雜性,并聚焦于最足以解說他們研究的事件的各種現象?!盜bi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