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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當袁世凱遇上義和團(1)

歷史不是哈哈鏡:真假袁世凱辨別 作者:端木賜香


上帝也許并沒詛咒我們,只是我們自己在制造人禍方面,太大手筆了而已。

鴉片戰(zhàn)爭之后,中國國門被打開,基督教一步一步東傳,既與中國舊有的生活倫理沖突,還打破了現(xiàn)實的社會秩序。中國百姓不管是理智上還是情感上,皆不能接受,具體表現(xiàn)為民教沖突愈演愈烈。

第一次鴉片戰(zhàn)爭之后簽訂的《中英天津條約》籠統(tǒng)規(guī)定:耶穌、天主教原系為善之道,自后有傳教者來至中國,一體保護。美國在《中美望廈條約》中要求:除了傳教士能在五口傳教之外,還可以建立教堂。法國更是不含乎,在《中法黃埔條約》里進一步要求:法國可在五口建立教堂,倘有中國將其禮拜堂、墳地觸犯毀壞,地方官照例嚴拘重懲!

這三個條約被西方傳教士看作對華傳教事業(yè)劃時代的新標志。但是法國方面認為,僅準許西方人在五口給自己人傳教、建教堂是遠遠不夠的,因為中國自雍正皇帝起就把天主教打作邪教,不準他的子民信了。于是他們通過當時的兩廣總督耆英向道光皇帝申請中國內(nèi)部馳禁天主教。道光批準了。法國再進一步,要求歸還雍正年間被查抄封閉的天主堂舊址,道光也批準了,但是他的諭旨明確規(guī)定,雖然天主教不再是邪教,中國人可以信了,但是西方傳教士還是只能在五口傳教,不得進入內(nèi)地。

雖然如此,西方教會還是很激動,紛紛派員來華,云集香港,討論進軍中國及劃分傳教區(qū)域等。于是出現(xiàn)了諸多問題:第一,歸還舊址引起了諸多風波。因為牽涉到時間的變遷、主人的變換、房屋的修補及百姓的拆遷等問題。比如北京東、西、北三處教堂的歸還。政府無能,在這方面當然偏袒洋人,導致百姓感覺吃虧受冤,敢怒不敢言,心里憋了一肚子火。當然了,傳教士也憋火。法國傳教士的墳地正福寺被周邊中國居民毀得一塌糊涂,遂要求中國政府捆綁幾位居民前往正福寺“叩首領罰”。中國老百姓給中國官員下跪,他們不認為是侮辱,給洋鬼子的墳下跪,天哪,那不傷自尊嗎?大清國子民雖然在自己政府底下混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但是他們卻沒把洋人當人看,認為洋人雞狗不如。所以雙方自然種下仇恨的種子。第二,西方傳教士很富有犧牲精神,雖然明文規(guī)定不得進入內(nèi)地,但他們就跟地下黨似的,讓中國政府防不勝防。按領事裁判權(quán),抓起來也得好好地歸還對方。如若對方不是好好的,麻煩可能就大了。比如法國傳教士馬賴私自進入廣西西林傳教,被咱這邊的知縣抓住殺掉,成了法國與英國攜手發(fā)動第二次鴉片戰(zhàn)爭的理由。

第二次鴉片戰(zhàn)爭,中國依然失敗了,相繼簽訂了《天津條約》和《北京條約》,傳教自由進一步擴大,在領事與中國地方官給予驗照的前提下,外國傳教士可進入中國內(nèi)地。中法條約里更是被法國方面有意加上了“任法國傳教士在各省租買田地,建造自便”的字樣。1895年(光緒二十一年)中法之間進一步明確了傳教士置產(chǎn)辦法:賣業(yè)者毋庸先報明地方官請示準辦。更要命的是,傳教士出于職業(yè)的本能,還向中國傳統(tǒng)文化倫理發(fā)起了挑戰(zhàn),不讓教民搞偶像崇拜、祭祖拜廟等。1862年(同治元年)政府在外國壓力下,頒布圣旨,規(guī)定凡基督教徒均可免除迎神賽會等費。這一來更壞了,迎神賽會求雨拜佛的費用歷來是中國百姓均攤的。有些人入了洋教,就豁免了這一切。其他百姓豈能容忍?總之,從1844年到1911年的60年間,共發(fā)生教案1639起,中國政府被搞得焦頭爛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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