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我們?nèi)齻€是――”
“甭提了,我肯定是‘生不如死’,要是我比你早死,你得買只鴨子來祭我?!?/p>
“要是我比你早死呢?”
“那――我買――呀,我把丹丹提來祭你?!?/p>
“你提不動的,她蠻兇的?!?/p>
“咦?丹丹是誰呢?嚇?誰?”志高調(diào)侃著,懷玉反應(yīng)不及:“就是那天那個嘛。”
“哪天?哪個?我一點都記不起了。哦,好像是個穿紅襖的小姑娘呢。對了,她回天津去了,對吧?噯,你怎么了?”
“怎么?別貓兒打镲了,不聽你了。”
“說真的,還不知道有沒有見面的日子呢。要是她比我哥兒倆早死,是沒法知道的。”
“一天到晚都說‘死’!怪道王老公喚你豁牙子!”
“哦,你還我報紙,看你冷‘死’!還我!好心得不著好報!”
“不還!指頭兒都僵了?!?/p>
――房門瞅巴冷子豁然一開,兇巴巴的唐老大吆喝一聲:
“還不滾回屋里去?”
原來心也疼了,一直在等懷玉悔改。
懷玉嘟著嘴,擰了,不肯進去。
“――滾回去!”做爹的劈頭一記,乘勢揪了二人進去。冷啊,真的,也熬了好些時了。
渴睡的志高忙不迭慫恿:“進去進去!”又朝懷玉眨眨眼睛,懷玉不看他,也不看爹。
是夜,二人蜷睡在炕上。志高還做了好些香夢:吃鴨子,老大的鴨子。夢中,這孩子倒是不虧嘴的,直到天邊發(fā)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