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嗎?私家偵探可以找任何人的麻煩,他們會窮追不舍,對冷落怠慢也習以為常了,人家花錢買他的時間,他就想盡辦法來找你的麻煩?!?/p>
“聽著,”他湊過來,用煙指著我說,“我看了電報,但那是胡扯,我沒有和克里斯特爾去埃爾帕索。我已?很久沒見過她了,我和她也沒有任何聯(lián)絡。我告訴過金斯利?!?/p>
“他不信。”
“我為什么要?他?”他說。
“你?他嗎?”
“聽著,”他急切地說,“你可以這么想,但你不認識克里斯特爾。金斯利根本管不了她,如果他不喜歡克里斯特爾的所作所為,他應該自己想法子。這種霸道的丈夫叫我倒胃口。”
“如果你沒跟她去埃爾帕索,她為什么發(fā)這封電報?”
“我根本不知道。”
“你可以有更好的解釋,”我指著壁爐的熊果花,“這是你在小鹿湖采的吧?”
“這附近的小山上到處都是熊果樹?!彼谅卣f。
“但這兒的花不是這樣的?!?/p>
他笑了?!拔逶碌牡谌齻€星期,我去過那里。如果你真要知道,我想你查得出來。那是我最后一次見到她?!?/p>
“你沒想過和她結婚?”
他吐了口煙,在煙霧中說:“我是想過。她有錢,錢總是有用的。但那樣做又太麻煩了?!?/p>
我點點頭,沒有說話,他看著壁爐里的熊果花,往后靠去,又吐了口煙,露出褐色的喉結。過了一會兒,見我仍然不吭聲,他開始不安起來,看著我的名片說:“你靠給人打探消息過日子?生意不錯吧?”
“沒啥好吹噓的,這兒賺一點,那兒賺一點?!?/p>
“全是‘小’錢。”
“克里斯先生,我們不需要吵架。金斯利認為你知道他太太下落而不說,這即使沒什么惡意,至少也有某種動機。”
“那他更喜歡哪一種呢?”這個棕色臉龐的英俊男人嗤之以鼻地說。
“他不在乎,只要得到訊息。他根本不在乎你跟克里斯特爾之間有什么事、去了哪里,她要不要與他離婚。他只想確定克里斯特爾平安無事,沒惹上任何麻煩。”
克里斯興趣來了,“麻煩?什么麻煩?”他說著伸出舌頭,仿佛在舔著、品嘗著那字眼。
“你大概還不知道他想的是哪種麻煩?”
“告訴我,”他譏諷地請求,“我就愛聽那種我不知道的麻煩?!?/p>
“真有你的,”我說,“沒時間談正事,卻有工夫耍嘴皮子。如果你以為我們會就此不追究你和克里斯特爾一起跑到別的州去,那你可就大錯特錯了?!?/p>
“我得豎起大拇指夸你一下,聰明人。不過你得找到證據,否則說什么都沒用?!?/p>
“這電報總能說明一些問題?!蔽夜虉?zhí)地說,這話我似乎已說過好幾次了。
“那可能是個玩笑。她有很多類似的小把戲,都很蠢,但有些卻很惡毒。”
“我看不出這個有什么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