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在一次募捐晚會做演講的時候,我有機會跟參與組織的一位女士聊天,她講述了一個我們許多人都會覺得熟悉的故事。這個故事對我們兩個都頗具教育意義,它告訴我們應該如何選擇看待自己的方式以及過去的經歷是如何對于我們獲得自我認同產生關鍵影響的。
她坦言,自己多年來一直在跟內心深處的感覺作斗爭,她覺得離自己真正的抱負始終有差距。她現(xiàn)在五十多了,性感、有魅力,是完美的活動策劃者、社區(qū)志愿者、妻子、母親和祖母,她還熱衷于很多其他的活動。但是她的夢想是將自己的創(chuàng)意提升到一個新的層次,使之變成一項事業(yè),而每次她要向自己的追求踏出有意義的第一步時,都會有什么東西無情地阻止她。
當我問道:“那種不安全感是從哪里來的呢?”她不是很確定地聳聳肩,并且笑了起來。然后她承認有些事情已經困擾了她很久。她告訴我說:“我小的時候,母親總說我的出生是個錯誤。”作為家里最小的孩子,她出生的時候父母已經對彼此失去了熱情,更沒有興趣經營家庭,只是在一次難得的親密中她母親懷上了她。這位女士說:“父母說他們根本不想要你,你的出現(xiàn)只是個錯誤,這難道不是件可怕的事情嗎?”
雖然她是戲謔的口氣在說這番話,我仍然覺得這很可怕,甚至難以令人接受。當我的繼父責罵我,對我說我的生父拋棄我的時候,我也曾感受到相同的痛苦。我學會了給自己鼓勁兒,現(xiàn)在我把當時對自己說過的話與這位女士分享:“嗯,至少你對我來說不是個錯誤?!比缓笪覔肀Я怂?-為我們兩個,也為所有其他曾受到過同樣傷害的孩子。
“很高興你這么說,”她說,“因為我對自己來說也不是個錯誤!”
我們談論她母親說的那種蠢話會給我們的自我認同造成多大的陰影。幾乎沒有孩子能夠抵抗羞辱或者負面評論的影響,即使那些評論是不帶惡意的。作為大人的我們所要做的就是作出選擇不要對我們的小孩說這些話,拒絕那些粗魯?shù)?,未經思考的話語沖口而出。
當然了,就像這一課中講到關于我們兩人的故事那樣,否定那些在小時候就傳遞給我們的有關身份的信息是不容易的。而否認跟我們父母聯(lián)系在一起的身份更加困難。
這種困難讓我想起詩人尼基·喬瓦尼書中的一段。在我高中時期,全世界都在傳達著有關我身份的負面信息,我總是通過背誦她的那段詩行來鼓起自信:“我是如此完美如此神圣如此優(yōu)雅如此超然/唯有經過我的允許,他人才能理解我。”
喬瓦尼的另一本書《旅途中:非洲裔美國人的靈歌》也從另一個角度探討了身份認同的問題,強調了了解過去的必要性--即使這意味著我們需要面對奴隸制和那些無力的黑暗日子。尼基以問題開始:第一批被販賣到這個國家受奴役的非洲人是如何生存下來并讓他們的后代繁榮起來的?那些命運被瘋子們所掌握的人是如何保持心智正常的?答案在于他們唯一能夠掌控的東西:自我認同。要正常生活,他們需要將對于自我的認知與受奴役的情況分離開來。他們怎么知道自己是誰呢?他們如何才能夠向別人和自己宣布:“這就是我”呢?喬瓦尼的答案是,他們通過圣歌里的話教育他們的小孩:“如果有人問起你是誰,告訴他們你是上帝之子。”
這句話傳達了這樣的信息:永遠不要告訴自己或是別人你是奴隸的孩子或者你屬于奴隸主。作為上帝之子,你不是個錯誤,不是強暴的產物,你理應在這里生活,學習,愛與被愛。
我跟德克薩斯州的新朋友說起喬瓦尼的書,也問了她同樣的問題--“你是誰的孩子?”
她笑了一下,馬上就明白了:“我是上帝之子?!彼a充說雖然自己一點都不信教,但是用這樣的方式來回答,可以讓她覺得很自豪,感覺到自己是屬于這個世界的一分子。
“你是誰的孩子”這個問題提醒你:不管出生在什么樣的環(huán)境中,不管生活在世界的什么地方,你都可以自由地選擇自己的歸屬,選擇用你自己的方式來認同你父母親的身份。你可以自認為是上帝之子,也可以自認為是宇宙或是自然之子。關鍵是你注定會扮演一個關鍵的角色,你對生命本身有著絕對重要的意義。
進一步地,我想說喬瓦尼的書同時也提醒我們:圣歌具有拯救生命的作用,因為圣歌幫助那些為生存而歌的人找到基石。他們最終會獲得自由的信念也成為他們自我認同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圣歌告訴他們他們是上帝的孩子,正被愛所牽引,當某一天他們回首自己旅途的時候,會發(fā)現(xiàn)即使最糟糕的困境也有它產生的理由。這就是處于風暴中的人們?yōu)楹螘髡b如下詩句的原因:“我在旅途中,錫安山。我不會空手而歸的,錫安山,在我旅途中”--這詩句所表達的情感跟我們之前那一課有共鳴的地方。
如果自我認同被過去傳遞給你的錯誤信息所破壞的話,你可以隨時做出否定。無論何時,你都可以問自己是誰的孩子,然后作出一個讓你肯定自己的回答。不論你作何回答,記住,只要你敢于作出申明,在你的人生旅途中--你得到的唯一的東西--你的自我認同就會是那顆照亮一切的最璀璨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