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像花一樣凋零
女人像老虎
姑娘就像花一樣,這是比喻。但花的品種是不一樣的。有的花名貴,有的花就一錢不值。結(jié)婚以后的很多姑娘由較名貴的花變成了田野里的紅花草,更有一些生了孩子的女人干脆變成讓人生厭的狗尾巴花。
我最怕見的就是那些女子。她們在結(jié)婚生子之后自己消失了,就變成了男人的老婆、孩子的媽。她們?nèi)康脑掝}就是:我的女兒今天會背唐詩了;我的女兒今天被幼兒園的老師表揚了;我的兒子今天撒了泡尿,尿到我的衣服上……所有的話題她們都能七拐八扭地引向她們的兒女。碰到這樣的女人,除了走人,你還能干什么?
今天我又遇見了這樣的女人。這個女人曾經(jīng)是個很漂亮文靜的姑娘。當(dāng)我在長江路碰見她牽著她那個并不漂亮、機靈的兒子時,我只是寒暄了幾句,并禮貌性地摸了摸她兒子的頭。這下不得了,她關(guān)于她兒子的“阿里巴巴寶庫”打開了,她開始向我詳細地介紹她兒子的成長史,并且她一點也沒看出我的不耐煩,話題執(zhí)著得像“爬山虎”一樣。最后我的手機終于幫了我的忙。我沒等手機里的人說話,便大叫一聲:“我馬上趕回來!”然后我對她說,領(lǐng)導(dǎo)急著找我,辦公室失火了!
女人像老虎并不可怕,這樣的女人才可怕。
老油子了
Y和Z算是大學(xué)里的舊好,曾有一段故事的。但他們的見面卻一點也不尷尬,畢竟是老男老女了。我開玩笑說Z和Y見面前肯定在臉上搽了很多粉。但仔細一瞧,Z臉上根本就沒有粉,只有細細的皺紋。這樣心態(tài)的女人,恐怕見誰也懶得搽粉了。
飯桌上Y和Z竟賽著講起了段子,這不由得讓我感嘆生活的殘酷。十多年前一對粉人如今都變成“老幫子”了。在酒席上,能說“我最近見到市長了,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這樣的人,說明混得不錯;能說一口段子面不改色的,這樣的人絕對“白道紅道黑道”;能說一句根本不幽默的話,卻讓四周人笑成一團的,這樣的人才是“眾星拱月”;而什么都說不來,回去卻寫進日記的人,肯定是一個沒用的廢物。
我就是這樣一個廢物。
“痛苦”的廚子
作家沈宏非給南方的許多報紙開了一個吃吃喝喝的專欄,說一些吃喝方面的閑話。別人都很羨慕他,吃了喝了還能賺名聲、拿稿費。沈宏非一段妙語讓大家在忍俊不禁之中心領(lǐng)神會。
沈宏非說:“年輕時最羨慕的是那些拍‘小電影’的男人,既能快活還能拿到片酬?,F(xiàn)在自己干了這勞什子,才知道那些男人其實也很痛苦?!?/p>
沈宏非的意思無非是指快樂的事情出發(fā)點必須是“玩”,不帶有功利性,而一旦事情成為自己的工作了,快樂也就“子虛烏有”了。就像“小電影”中的男人,眾目睽睽之下一遍一遍地操練,哪里還有什么快樂可言!
其實比起沈宏非或者像我這樣的“烹飪寫手”而言,最痛苦的莫過于掌大勺的“廚子”了。在我看來,天下最不幸的職業(yè)莫過于廚師了,整天烹飪著各式各樣的山珍海味,我想廚子起初看到各種佳肴還會流涎水,但到了后來,我想他連流涎水的本能都失去了。沒有了涎水,也就失去了品嘗的欲望,吃什么東西都沒有了味道和感覺。一個失去了食欲味覺退化的人,人生的主要樂趣都在離自己遠去,這真是人生中極大的憾事。
幸福總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這是一個簡單真理。廚子們的“痛苦”,也是說明了這一點。
厚顏無恥
上網(wǎng)會讓人變得厚顏無恥,這話是莫言說的,好像確實是這樣。今天實在無事,我就上網(wǎng)在聊天室里待了一會,真是嘗到了“厚顏無恥”的滋味。我起先用的名字是“小是”,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這兩個字比較好打一些。我進了一家聊天室后,根本沒有人理我。我便問:“怎么沒人理我呢?”結(jié)果一個家伙回答說:“誰讓你長了一個雞雞呢?”我頓時無話,氣憤起來,索性罵了一句:“你爸爸不是也有雞雞嗎?怎么你媽理他呢?”這下惹了麻煩,那小子打字飛快,一會我就收到了好幾百字的罵人文章,粗魯?shù)貌恍?。我一看不好,只好匆匆罵了三個字,就趕快逃跑了。
喝了幾口水之后,我又進了另外一家網(wǎng)站聊天室,這回我換了一個女人的名字“小麗”。這下好了,剛剛進去,一個家伙就跟上來,說:“小麗,我們交換一下性感受好嗎?”我大怒,隨手打了幾個字:“你去問你媽去!”這個家伙馬上回?fù)舻溃骸八姥绢^,你還以為你是處女啊,我——”我一看不好,只好再次從聊天室里倉皇逃出。
張楚說“孤獨的人是可恥的”。這是不對的,我只想說:上網(wǎng)的人是可恥的。
很絕的東西
民間的東西有時是很絕的,比如說這樣一首歌詞:隔窗子聽見腳步響,一舌頭舔破兩層窗。這歌詞就絕妙,少女懷春的急切心情躍然紙上。當(dāng)然,這些歌詞都是過去的東西了,當(dāng)今社會,有些段子也可稱為絕妙的“民間語文”,幽默形象,讓人忍俊不禁。
晚上吃飯是跟一個美容院的老板一起,這老板先是在南方干過,然后就在合肥自己開了家美容院,生意很好。我問他的服務(wù)范圍,他回答說有拉皮、割雙眼皮、抽脂等等。我問有處女膜修補術(shù)嗎,他說有,而且生意還不錯。我接著問,那處女膜是用什么制成的,他的回答是絕密。于是我便想起了香港專欄作家蔡瀾的一段話,蔡瀾說:“香港女人從小就幻想把初夜權(quán)送給丈夫,有如一件寶貝?!钡鄶?shù)在什么節(jié)目中,像中秋的月餅一樣,糊里糊涂給人吃掉。如果不是擔(dān)心一早喪失,便緊張得什么時候才能喪失。愿意一早喪失的,有很多人想要,但是如果太遲了,就恐怕沒有人要了。矛盾至極,已到絕頂。
吃完飯之后,到一個古董收藏家那里看寶貝。有一面宋時的銅鏡極漂亮,讓人愛不釋手。朋友開玩笑說那銅鏡曾是李清照家的。李清照日日對著此鏡“顧影自憐”,便成了一個千古流芳的“怨女”。我想也是,宋朝的銅鏡畢竟不太光亮,一照便是個十足的“黃臉婆”。人走進這樣的鏡子里,肯定會生出諸多感嘆來。李清照能寫出那么多詩詞,肯定是跟照銅鏡有關(guān)。
晚上回來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竟成了一個女兒身,一副李清照的模樣。猛然驚醒,想自己要是個女兒身的話,會不會也成為一個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