嶗山紅茶
晚飯,一桌近十人喝了五瓶白瓶綠標(biāo)牛欄山二鍋頭,還覺得不盡興,回宿舍找啤酒喝。正好班長侯哥的房間有罐裝啤酒,四五個(gè)人就竄到他那里接著喝酒聊天去了。
零食有花生米、牛肉干等,喝啤酒足夠了。邊喝邊聊,喝得少聊得多。其實(shí),那些日子喝酒那么多場,不外乎想多找一些聚會(huì)聊天的借口而已,喝酒倒在其次,暢聊才是主要的。那晚亦如是。
酒喝半罐,話說到八分。詩人滿強(qiáng)發(fā)現(xiàn)侯哥房間里藏了盒好茶,包裝都還沒拆。借著酒意,徑自拆開,內(nèi)有三小盒。也不管主人是否同意,一人一盒分掉了。侯哥很大度,分掉就分掉了,酒照喝,話照敘,一直到半夜才散去。
那天是三月十九日,在魯院,我日記里記著的。日記里還記了四月二十日在侯哥宿舍喝啤酒、聊天,我打劫了一套“回報(bào)者文叢”,共十二本。書現(xiàn)在就立在我的書架上,頗為醒目。
十九日那晚打劫的茶就是嶗山紅茶。從魯院回來快兩個(gè)月了,茶——我還在喝。今日周末,天氣很好,陽光燦爛,天也藍(lán)得厲害,還不熱,很適合外出走走,我卻懶得出去。上午睡到自然醒后,燒了一壺水喝茶,喝的就是嶗山紅茶。
以前用紫砂茶杯,今天專門重新洗了一個(gè)玻璃杯。透明的玻璃杯中,茶的湯色鮮明,愈發(fā)顯得紅亮。
在北京時(shí),看到嶗山紅茶,我常想到的是茅山道士,也不知為何。難道是以前一邊喝茶一邊看關(guān)于茅山道士的電影看多了使然?搞不懂。茶還在照喝,電影卻不看了。
茶喝到兩開,就覺得入口變得厚重了。這是以前沒有的感覺。再喝一口,還是如此。
是的,厚重。
三五十片茶葉在開水地浸泡下,并未像綠茶那般長開,形體變化不大,卻喝出了厚重。側(cè)眼往外看,窗戶上放的是養(yǎng)得不錯(cuò)的花草,花開得大紅,開得乳白,開得紫紅,就那盆蘆薈枝茂不開花。
再看玻璃杯底的茶葉,感覺也是花,開在水底,讓人看得見摸不到。讀書寫文也是這樣,好文章那么多,看過、抄過、誦過,想自己寫一篇比泡一杯茶、喝一杯茶難多了。
如此想,終于喝得不再厚重,轉(zhuǎn)而變得落寞。不是落寞于酒場的熱鬧,而是寫了那么多年文章,卻沒有一篇能和喝到的茶匹配。
我懷念酒后三五人圍坐在一起的茶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