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姊妹花 (2)

香國奇才呂碧城 作者:林杉


一九○六年春天,呂碧城在北洋女子公學設師范科,選拔資質(zhì)優(yōu)秀者潘連璧、彭清惠、黃盛頤、朱若華、陳克柔、朱麗明、張韞玉、張振權(quán)、彭清湘等就讀,力求精進,三年后畢業(yè)。

呂碧城在《北洋女子公學同學錄序》中說:

北洋女子公學成立於光緒甲辰(1904年)孟冬,其時京津一帶,雖有私立女學二三,皆家塾制度,若撥帑備案,就地區(qū)為公眾謀者,實以此校為嚆矢焉。 溯創(chuàng)設之始,艱苦締造,將近一載,始克成立。予忝為創(chuàng)辦之人,承當事官紳推主講席,綜理教務;傅太史增湘任監(jiān)督事,當時生徒無多,只分二級,以國學為主,略輔以普通之學。規(guī)制科目,尚多未備,顧眾譽翕然,生徒進步骎骎,由是來者日眾。丙午(1906年)之春,因擇其資質(zhì)優(yōu)秀者,改設師范一科,厘訂課程,力求精進。己酉(1909年)七月行卒業(yè)禮,計七學期間培植成材者,僅有十人。此其故,實緣北方女學未倡,肄業(yè)者率多隨宦閨秀,曾得南方風化之先者。而土著之族,仍守舊習,觀望不前,各于家塾相教敩焉。于是此校遂有日本華族女學之概。顧宦游者,去住無恒,中途輟學者實居多數(shù),此所以獲與卒業(yè)者殊寥寥也。然以全體生徒計,已足百名之額,因相與謀制同學錄。問序于予,遂為述其崖略如此。

這篇序言較為全面地概括了北洋女子公學創(chuàng)辦的全過程,以及生徒卒業(yè)不多的原因和遺憾。

一九○六年正月二十五至二十八、二月初一至初五,《大公報》以九天的時間,連載了呂碧城《興女學議》長篇文論,這是她飽蘸著自己的心血和汗水,用兩年的教學實踐和體會,寫出了興辦女學的經(jīng)典論著。她在“緒論”中寫道:

今日中國女學之當興,有識者固類能言之,無俟敷陳矣。然而教育之道至繁且賾,況女子教育尤為吾國前此未有之創(chuàng)舉,若驟欲舉而措之,如有望洋不辨涯涘,其難于著手也必矣。蓋當此新舊遞嬗時代,復雜煩亂,言不一致,是貴乎斟酌損益,而出以權(quán)衡審慎之心。……總括之,則不外內(nèi)察特性、外對世界,以確立教育之鵠,相其緩急,循序漸進而已。

她在“甲、宗旨”寫道:

凡立國者,必保其國固有之特性,以為基本,所謂精神是也。故教育之道,亦必就其固有之特性而擴充之?!ㄈ唬┪釃又逃秊轵?qū)策服役而設,小之起于威儀容止,大之極于身心性命,充其量之所極,不過由個人而進為家族主義,絕無對群體之觀念,故其所及也狹。歐美女子之教育,為生存競爭而設,凡一切道德知識,無不使與男子受同等之學業(yè)。故其思想之發(fā)達,亦與男子齊驅(qū)競進,是由個人主義而進為國家主義,故其所及也廣。然當此時勢,立此世界,有教育之責者,于此二種主義孰去孰取乎?必有所了然矣。故以為今日女子之教育,必授以世界普通知識,使對于家不失為完全之個人,對于國不失為完全之國民而已。

她在“乙、辦法”中寫道:

女學為今日創(chuàng)舉之事,必以講求辦法為最要,倘辦理失宜,雖有極純正之宗旨、極完備之科學,而亦不能達其目的、收其效果,徒托空談而已。甚且內(nèi)則沖突叢脞,自相紛擾,外則抵間投隙,詆毀紛來。成績未收,事體已解。吾人有興學之責者,能不審顧周詳,慎之于始乎?茲撮其要端如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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