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勒大笑起來,其他人都深深地垂下頭去。我母親為我的惡劣的教養(yǎng)感到羞愧,氣氛變得無法忍受了。這時馬勒挽起我的胳膊,我們進(jìn)入尤斯汀娜的小房間里,他說:“那里太可憎了,我們最好單獨在一起待一會兒。”我們又變得快樂和無拘無束起來,但在相鄰的房間里我卻注定是不幸的。
齊格弗里德·里賓納是一個超常的聰明人,一個博學(xué)的人,但沒有任何屬于自己的想法。在談話中他總是引經(jīng)據(jù)典,以此來炫耀自己,他從來沒有一個自己的形象。很可能他在青年時代有著一種獨特的才能,但他的創(chuàng)作之源過早地枯竭了。尼采對他寄予過希望,瓦格納也同樣如此,但是他今天擺在我們面前的作品是折衷主義的、華而不實的蹩腳東西。一個兇惡的,冷酷無情的動物,兩只眼睛靠得太近了, 上面是一個異乎尋常的空腦殼。他在談話時好舔舌頭。每當(dāng)他寫東西時,他援引歌德;
每當(dāng)他說話時,他含糊不清。馬勒總是因為他那些驚人的知識而感到壓抑。他惟一可以留下來的是他翻譯的密茨凱維支的《喪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