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適還以為他的解釋安撫了韋蓮司的母親。事實上，她馬上寫信給韋蓮司，拿這件事來數(shù)落韋蓮司，氣她一直不把“好教養(yǎng)”（propriety ）當一回事。她還說胡適告訴她，說他之所以會打電話叫張彭春來，是因為連他自己也意識到了他不應該與韋蓮司獨處一室。韋蓮司收到信以后，立即在1 月31 日寫了一封信給胡適。她說如果胡適當天確實是那么想，她必須道歉。但以他們彼此對自由的了解與堅持，她認為胡適應該是不會拘泥于什么“教養(yǎng)”的俗套的。至于她自己，韋蓮司說她本人所用的是人上人（the highest type of human being ）的標準。由于這些“人上人”所追求的是真善美，他們唯一會去遵循的“教養(yǎng)”，是在思想范疇上的教養(yǎng)。這在同性之間如此，在異性之間也是如此。她認為異性相吸有它美麗、值得人留戀的地方。而且，即使它變了奏，我們還是可以用意志的力量，把那個友誼轉化到更高超的層次。韋蓮司慷慨激昂地說：如果我們只因為男女交友可能會出問題，就用那所謂的“教養(yǎng)”或“男女之防的顧慮”（sense of propriety ）來阻止，而不讓他們從思想的交會來激發(fā)出燦爛的火花，那就是因噎廢食。

①　胡適贏得征文獎，以及波士頓、紐約之行，請參閱胡適，《胡適留學日記》，第二冊，513-524 頁。

②　胡適，《胡適留學日記》，第二冊，467-468 頁。

③　胡適，《胡適留學日記》，第二冊，537 頁；第三冊，649-650, 658-659 頁。

④　胡適，《胡適留學日記》，第三冊，650 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