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沙老致杜谷的信及我的散文集的簡介、目錄寄予杜谷。不久杜谷回信,說他退居二線,不再負責,已將沙老介紹信及我的材料轉與他的下任楊某。楊某再未答復。后來拙著《春天的問候》在1987年5月由香港新聞出版社出版。沙老介紹我的書出版雖未成,但其虛懷若谷,關懷后學晚輩的誠心實令我感動。他在給我的信中寫道:“介紹信措詞若有不當之處,請來信示明,退還我,當另外寫過。千萬不要客氣!”一個大作家如此謙遜,讓我這青年小子真是汗顏。
1988年6月,沙老與冰心老人介紹我加入中國作家協會,沙老在介紹人意見中說:“鄒士方同志多年致力于美學研究,特別是朱光潛和宗白華兩位美學大師的研究,成就顯著,在國內外有一定的影響。他對宗白華教授的生平和美學思想的研究在國內外尤具有開拓性貢獻。同時他從事紀實散文、傳記文學、文藝隨筆、雜文的創(chuàng)作,也取得了豐碩成果,受到國內有影響的文學藝術家、學者的贊賞……”
沙老在上述給我的信中寫道“‘保全’即為寶全,‘嚴綱’即閻綱。我都寫錯了,承您指出,謝謝”,這里指的是當時他在《人民政協報》副刊連載的長篇日記兩處錯誤。這部日記本來我已請示報社總編輯,他同意連載,可是在連載一半時,報社一位副總編輯卻提出中斷連載,并請示了上級某領導。這真讓我手足無措!當我將未能連載的后半部稿件退還沙老時,出乎我意料的,他并沒有發(fā)火,而是十分平靜,一不責怪我,二也不問什么原因,反而叫我不好意思起來。我想沙老一定是出于對我的理解和愛護才有這樣的態(tài)度。
沙老晚年由于身體原因,社會活動極少參加,但他腦子并不僵化,對一些人和事多有評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