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名鼎鼎的天文學家，科學界誰不知道啊。”對方接著說，“對不起，我再請問一下：你在哪所大學就讀？”

“齊魯大學?！?/p>

“齊大，在濟南?！?/p>

“是的。不過，我也可以冒昧請教一下先生貴姓嗎？”

“是我冒昧了，本該先自報門庭才是。敝姓凌，凌云竹。”對方笑了笑，又朝身邊女子點點頭：“這是內(nèi)子，宋素波。”

“您就是凌云竹博士？”蘇冠蘭雙手抱拳，“幸會，幸會?！?/p>

“你聽說過我？”

“您才是大名鼎鼎呢，大名鼎鼎的固體物理學家。您在哥廷根大學剛獲得博士學位便發(fā)現(xiàn)了電子的能帶分布規(guī)律，被稱為‘凌氏定則’。接著，您在西門子公司首創(chuàng)了金屬點陣振動計算表，國際上通稱‘凌表’……”

“嗬，你對物理學界的事也這么清楚?！?/p>

“所以，您不能再稱我先生，而應(yīng)該叫我學生?！?/p>

“這怎么可以！”凌云竹笑起來。

宋素波也笑了：“可我們還不知你的名諱呢?！?/p>

“豈敢稱‘諱’。我叫蘇冠蘭，冠軍的冠，蘭草的蘭。”

“蘇冠蘭，真是個好名字！”

忽然響起一個女性驚異的嗓音：“冠蘭，是你？”

蘇冠蘭一愣，連忙四下尋覓，不料竟是那位少女——身旁那位素裝少女！

少女長著一張橢圓形鵝蛋臉，肌膚潔白細膩，五官富于雕塑感，嘴唇線條優(yōu)美。大而明亮的眼睛向兩側(cè)太陽穴高高挑起，瞼黛較深，睫毛很長，瞳仁在黑褐中泛著藍色。因為驚喜，她滿面緋紅，眼中火花閃耀。

“啊，是你！”蘇冠蘭也吃了一驚。

“是呀，是我，就是我，正是我！冠蘭，你還記得我？你呀，你跑到哪里去了？”

少女連聲喊著，仿佛要撲上來一把抱住蘇冠蘭。但是，她終于沒有沖動，只是拉過對方的手來又抓又掐的，欣喜若狂地喊道：“總算找到你啦，找得我好苦好苦哇。咦，冠蘭，你倒是說呀，你跑到哪里去了，躲到哪里去了？哦，還有，你還記得該叫我什么嗎？”

“記得，記得，”蘇冠蘭支支吾吾。

“你說，叫我什么？”

“瓊，瓊姐?！?/p>

“對了，就是叫瓊姐嘛。”少女用手絹幫小伙子擦拭脖頸和胸脯上的汗珠，“告訴我呀，冠蘭，你離開醫(yī)院后，躲到哪兒去了？”

“不是躲，不是躲。我是上雁蕩山去了?！?/p>

“上雁蕩山做什么？”

“采，采集標本?！?br>

“采集什么標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