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國家意識,已經(jīng)明確地將敬賢任士作為最重要的戰(zhàn)略原則了?!暗檬空吲d,失士者亡”,已經(jīng)成為當時社會的普遍共識。對這一認識最為精到的總結(jié),是墨子大師。讓我們聽聽他的久遠聲音:親士急賢論入國而不存其士,則國亡矣!見賢而不急,則緩其君矣!非賢無急,非士無與慮國。緩賢忘士,而能以其國存者,未曾有也!--《墨子·親士篇》眾賢厚國論今者王公大人為政于國家者,皆欲國家之富,人民之眾,刑政之治。然而不得富而得貧,不得眾而得寡,不得治而得亂,則是本失其所欲,得其所惡。是其故何也?子墨子言曰:是在王公大人為政于國家者,不能以尚賢事能為政也。是故國有賢良之士眾,則國家之治厚,賢良之士寡,則國家之治薄。故大人之務,將在于眾賢而已?!耪呤ネ踔疄檎械露匈t,雖在農(nóng)與工肆之人,有能則舉之,高予之爵,重予之祿,任之以事,斷予之令……故官無常貴,而民無終賤。有能則舉之,無能則下之。
--《墨子·尚賢上》
尚賢乃為政之本今王公大人君人民,主社稷,治國家,欲修保勿失,故不察尚賢為政之本也。何以知尚賢之為政本也?……(賢者為政,)則饑者得食,寒者得衣,亂者得治……此安生生!……尚賢者,天、鬼、百姓之利,而政事之本也!
--《墨子·尚賢中》
墨子總結(jié)的這些認識,都是那個時代已經(jīng)形成的普遍而自覺的主流意識。
雖然不是每一個國家政權在每一個時期都能發(fā)現(xiàn)并使用杰出人才從而表現(xiàn)出不同的國家命運,但是,就那個時代所達到的自覺的國家共識而言,無疑是整個華夏古典時代的最高水準。他們的認識,給我們留下了極為豐富的杰出人才群的發(fā)現(xiàn)與使用經(jīng)驗。
在中國前三千年的文明歷史中,我們積累了強勢生存的若干歷史經(jīng)驗;同時,歷史也以突然災變的形式,給我們留下了沉重的歷史教訓。
這里,最為重要的歷史教訓,就是必須確立文明發(fā)展的憂患意識,時時對災難與突變保持高度的警覺性,不因文明的進步性而忽視
潛在的危機,不因?qū)嵙Φ膹姶蠖鲆暠仨毥鉀Q的一些社會基本問題。
這一歷史教訓,在秦始皇時期得到了最為充分的體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