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后的反革命民團主義
1919年9月,慕尼黑已經變成激進的極右團體和憤怒的民族主義者聚集之處。慕尼黑的局勢波詭云譎:在1919年4月時,曾經隨著蘇維埃共和國擺到最左;然后在1919年5月初,又因為巴伐利亞蘇維埃被軍隊和艾普(Franz Ritter von Epp)將軍的自由團摧毀,而轉向最右。武裝部隊暫時將政權交給自1918年11月以來,就一直在巴伐利亞掌權的溫和派社會民主黨。但是,很多軍官卻蔑視屈服于《凡爾賽條約》的新共和國。
因為對共和國充滿敵意,自由團的表現(xiàn)激昂甚至無法無天。如前文所述,在臨時政府①的社會民主黨員(如艾伯特與諾斯克)的默許下,1918年12月,總參謀部組織志愿軍,協(xié)助控制柏林。在失業(yè)人口以及大量漫無目的、四處游蕩的退伍軍人之中,不難找到愿意加入自由團的人。1919年,自由團在柏林、萊比錫(Leipzig)與慕尼黑鎮(zhèn)壓勞工暴動的經驗,刺激了他們反社會主義的情緒,那些曾于1919年和1920年堅守波羅的海邊境、對抗蘇俄的德國人認為,反社會主義和保衛(wèi)國家領土是一回事。自由團混合了戰(zhàn)前德國健行社(German hiking clubs;飄鳥運動〔Wanderv?觟gel〕)里中產階級青年的反資產階級心理、戰(zhàn)時“前線戰(zhàn)士”的強硬作風,以及戰(zhàn)后在波羅的?;虮桓锩哒碱I的城市街道上進行的“拯救德國運動”的心態(tài)等,對共和國十分不利。
這些新的敵人無法正面擊垮魏瑪共和國。1920年3月,他們曾經試圖用“卡普暴動”推翻魏瑪共和國。當共和國企圖遣散某些自由團部隊時,其中一個曾經在1919年5月協(xié)助“掃蕩”慕尼黑的分隊——埃爾哈特旅(Erhardt Brigade)發(fā)動兵變,并且配戴著納粹黨徽的標志進軍柏林。有權勢又反對共和國的軍官和文官,例如1917年曾經協(xié)助成立祖國黨(Fatherland Party)的普魯士官員沃爾夫岡·卡普(Wlofgang Kapp),希望利用埃爾哈特旅的士兵逼政府下臺。當軍隊總司令塞克特(Hans von Seeckt)將軍拒絕下令采取行動對抗埃爾哈特旅以免使部隊分裂時,政府決定撤離,把柏林讓給叛軍。但是,在有份量的文官拒絕執(zhí)行他的命令,且爆發(fā)了德國現(xiàn)代史上最大規(guī)模的工人罷工、導致經濟癱瘓的情況下,卡普組成新政府的企圖失敗。四天后,卡普出逃,魏瑪共和國重回柏林執(zhí)掌政權。
慕尼黑的地方軍隊指揮官推翻了社會民主黨的巴伐利亞州政府,并且成立一個由古斯塔夫·馮·卡爾(Gustav von kahr)領導的較溫順的民族主義州政府??柺潜J氐陌头ダ麃喿灾螜嘀С终?。20世紀20年代初,早期的魏瑪共和國中的“自治權”,意味著一種不貫徹執(zhí)行聯(lián)邦政府控制暴動者權利的努力。因為共和國的領袖已經選擇將在《凡爾賽條約》的限制范圍內重建軍隊的重任,交給塞克特將軍,所以這些“自治權”的努力相當貧弱。1920年3月,塞克特將軍以政治“中立”為名讓埃爾哈特旅進入柏林。在慕尼黑,軍隊甚至不需偽裝其中立的態(tài)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