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6年11月6日,清政府發(fā)布了最終裁定的中央官制改革方案,并稱本次改革的目標是:“清積弊、求實事、去浮文”等等,最終任命奕劻為內閣總理大臣,那桐為會辦大臣,瞿鴻禨為會辦大臣兼尚書;鹿傳麟為吏部尚書;徐世昌為民政部尚書;溥颋為度支部尚書;溥良為禮部尚書;榮慶為學部尚書;鐵良為陸軍部尚書;戴鴻慈為法部尚書;載振為農(nóng)工商部尚書;張百熙為郵船部尚書;壽耆為理藩部尚書;陸寶忠為督察院都御史。同時,奕劻、瞿鴻禨仍留軍機處,世續(xù)補為軍機大臣,林紹年以侍郎用,在軍機大臣上學習行走。鹿傳霖、榮慶、徐世昌、鐵良,均須辭去軍機大臣職務,專管各部事務。
一方面,改革的程方案沒有獲得立憲派的認可。但這樣的改革畢竟使中國中央政治機構向近代化的方向前進了一步。行政、司法機構開始出現(xiàn)分立跡象;軍機大臣職數(shù)減少,各部尚書均充參與政務大臣,責權加重,表現(xiàn)處向責任內閣演進的趨向;中央各部只設尚書1人,侍郎2人,均為專職,有利于加強官員的行政責任心、提高行政效率;同時還準備增設資政院、審計院、海軍部和相當于參謀部的軍咨府,陸軍和海軍、軍政和軍令分開,向世界通行體制表現(xiàn)出靠攏姿態(tài)。但是與最初袁世凱所主張的改革草案相比,又保守了許多。
草案遭到多方面的否定,其原因是多方面的。
御史趙炳麟曾連疏陳論“立憲精神全在議院,今不籌召集議院,徒將君主大權移諸內閣,此何心哉?”特別是他的《新編官制權屬內閣流弊太多折》,緊緊抓住奕劻、袁世凱不設議院,獨設內閣這個關鍵問題,論析如果遵照這樣的程序進行官制改革,必然造成內閣正、副總理的奕劻、袁世凱專權的局面。這一論點不但使慈禧太后大為“感悟”、使光緒帝動容。而且此折“敷陳透徹,緬緬萬言,兩宮動色嘉納,一時都下傳誦殆遍”,可見其政治影響的波及范圍之大。趙炳麟自問自答,把袁世凱的居心說得非常明白:“袁世凱自戊戌政變與皇上有隙,慮太后一旦升遐,必禍生不測,欲以立憲為名,先設內閣,將君主大權潛移內閣,己居閣位,君同贅疣,不徒免禍,且可暗移神器?!?/p>
趙炳麟的奏折確實闡明了西方議會內閣制中內閣與國會的關系,他寧愿在國會成立之前仍讓君主執(zhí)掌國家大政。但是他更多是從袁世凱的政治動機進行分析,料定袁的圖謀在于“暗移神器”,說白了,就是有朝一日袁世凱要篡權。
軍機大臣瞿鴻禨雖不公開外露對官制改革的意見,但也緊緊抓住袁世凱“欲乘機行責任內閣制,俾奕劻以總理大臣握行全權”的政治目的,多次“短袁于太后,謂其專權跋扈”,并對其官制改革方案“隱沮之”,他向慈禧進言:袁世凱熱衷于設立責任內閣,禍心彌天,萬不可批準。慈禧太后最終“采鴻禨之議,仍用軍機處制?!?nb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