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里明明含著緊張,卻因為要安慰她而強作沉穩(wěn):“你別擔心,只是被濃煙熏著了嗓子,現(xiàn)在沙啞是正常的。以后還能恢復過來?!?/p>
她沒顧得上聽他說什么,因為看懂了。
從徐嘉洛的視線里,她不僅看到了安慰,也看到了隱約的悲憫--這一輩子,也許都會一直這樣沙啞難聽下去,從此成為一個再不肯開口說話的啞巴。
喬安不知道自己的臉色有多么難看,也不知道就著夜色,徐嘉洛看到了多少。她強自咧著嘴角搖了搖頭,低低地嘟噥了句什么,然后把杯子塞到他手中就重新躺了下來,用薄毯把自己嚴嚴實實地裹了起來。
徐嘉洛從她身后悄悄地搭了一只手,按住了喬安微微顫抖的身體。隔了好一會兒他才說:“以前我念書的時候,聽同學講過類似的病歷。你真的別擔心,嗓子不會留下后遺癥的。”
喬安蒙在被單里,一個勁兒地點頭。
徐嘉洛見她點頭,于是邊拉被單邊說:“這么睡對身體不好,來,鉆出來,呼吸新鮮空氣。”
她卻死命揪著被單不肯放,怎么都不肯鉆出來。
他被逼急了,一只手從她腦袋下伸進去,一把托起她的腦袋,然后把被子掀了開來。喬安力氣沒他大,反抗不成就索性由著他,只是把自己蜷了起來,一只胳膊用來枕著,另一只胳膊抱著自己的腿。
徐嘉洛拍拍她的臉:“躺好了睡。”
她不知道自己在別扭什么,就是不肯動。
他耐心好,又揉揉她的頭發(fā),語氣里有些無奈:“你怎么這么不相信我?真的不會一直這樣沙啞的,會好起來的。好好平躺著睡,肩膀上有傷,小心再壓著?!?/p>
喬安唰一下翻了個身,一雙眼睛像是才在水中泡過的清亮葡萄,一眨不眨地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