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只有這些人從這一罪行中獲得了利益。哪個在十九世紀(jì)上半期富起來的法國資產(chǎn)階級家庭可以吹噓自己沒有奴役過黑人的祖先,或是沒有握有販奴貿(mào)易股份的祖先?哪個波爾多的葡萄酒商可以確保自己的葡萄藤或酒窖里沒有埋藏著黑人的尸體?哪個銀行或保險公司手上沒有沾染非洲或安的列斯的血汗?要想研究法國奴隸制給經(jīng)濟(jì)、社會、文化和道德帶來的影響,將會有很多工作要做。
這個不受時效約束的罪行卻被質(zhì)疑,甚至被否定。如今有的教育界人士不再回避這一問題,他們甚至受到不止一所教育機(jī)構(gòu)的支持。
總的來說,法國經(jīng)歷了奴隸制卻不愿意承認(rèn),督政府對波拿巴媚言屈膝。而每個奴隸后裔走在街道上都很容易感受到法國的種族主義傾向。在十九世紀(jì),巴黎那些享有盛名的大區(qū)里,滿是圣多明克殖民者的別墅。人們根本不能容忍“黑人”的存在,除非為了在豪華商場門口嚇唬他們;他們也不能容忍“黑人婦女”的存在,除非是為了讓她們做“白人”小孩的保姆。
奴隸制和販奴貿(mào)易是反人類的罪行,所以是不受時效約束的罪行。那么拿破侖只不過是為國家重建了一些項目,而沒有任何創(chuàng)造性成就,為什么卻為他免除了這項罪行呢?確實,其他人愿意為了他補(bǔ)償,或跟他一同補(bǔ)償。隨著交流和宣傳技術(shù)的日新月異,種族主義變得普遍化,如果不是因為波拿巴主義的復(fù)興以及選舉中對極右派支持率的迅速飆升,我們也幾乎忘記了拿破侖的這一罪狀。
法西斯主義者對于這個法國獨(dú)裁者的迷戀不是新鮮事了?,F(xiàn)在是時候警告那些喜歡在重要場合戴著可笑的拿破侖時期便帽的人了,他們要為自己的前任負(fù)起責(zé)任來。要知道在崇拜拿破侖的人中,其中的兩位就是阿道爾夫?希特勒(Adolphe Hitler)和貝尼托?墨索里尼(Benito Mussolini),他們因為種族主義而犯下的罪行,眾所周知。
墨索里尼從歌頌?zāi)闷苼龉兊膭”尽段逶聭?zhàn)場》 獲取靈感。而希特勒則讓人把它翻譯成了德文,題目是《百日王朝》,并大肆上演。1932年2月,在該劇目的首場演出時,希特勒拿著一大束玫瑰花來到尼采妹妹的包廂里,向她搭訕。這個劇本非常具有蠱惑性,1934年,希特勒和意大利合作,把劇本改編成同名電影 ,并由納粹導(dǎo)演弗朗茲?溫茨勒(Franz Wenzler)和戈培爾斯(Goebbels)合作制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