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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節(jié):第十五章 重返朝歌(2)

姜太公 作者:焦安南


姜尚挑起兩個缸來,想進城去賣!他想著,轉(zhuǎn)身向朝歌走去。他走進東門,正巧有兩個后生打架,前跑后追。跑的后生躲到姜尚身后,追的后生便繞著姜尚抓人。他舉手一抓,"哐!哐!",兩頭的缸全跌碎了。跑的后生一看不好,立刻跑得不見人影。

追人的后生站住,向姜尚賠禮說:"大叔!是我失手,我賠錢。"

姜尚坦然道:"缸是我用笊籬換的,沒花錢。再說,你也不是故意毀缸,不必賠啦。"

那后生卻說:"就算大叔不要我賠,也得到我店中一坐,讓我把事情說個明白。"

姜尚正走累了,道:"那好吧!"

兩人走進一個肉鋪,后生喊道:"爹爹,我給你請到一位貴客!"

門簾掀開,從內(nèi)室走出來一位老者,須發(fā)半白,雙目有神。盯住姜尚看了一會兒,驚喜地說:"我認出來了,你是下大夫姜子牙。"姜尚道:"你怎么認識我的?"老者道:"你我同宗。我單名一個直字,原住鄉(xiāng)間,屠牛為業(yè)。兩年前,是我把鄉(xiāng)里的房屋賣給了宋禮,才蓋起來這座肉鋪。"

姜尚驚喜道:"宋禮是我嫡親表哥!真是天緣有巧。"說罷,哈哈大笑。

姜直又問:"下大夫為什么來到我店?"后生說:"爹!光你講,一直沒讓孩兒插嘴說話。"于是,將追人、砸缸的事講說一遍。

姜直說:"那后生原是本店學徒,手腳不大干凈。我兒姜吉今日查賬,見他又有偷竊行為,教訓幾句,他不認錯,反而動手打人。于是店內(nèi)相斗,打出店外,碰上了下大夫。你諸事可好?"

姜尚說:"百事不順。"就把經(jīng)商屢挫的事說了一遍。

姜直聽罷笑道:"此乃天意!兩月前,本店賬房病故,如今還沒有聘得合適的人。你如情愿,可屈尊作小店賬房。"

姜尚痛快答應(yīng)道:"好!"

姜尚從此在牛肉鋪供職。一月過去,他也學會了屠牛。姜子牙在朝歌實是手中屠牛,心中屠天。他走遍了城中的大街小巷,察看了城外的山川地理,熟悉了朝中的君臣近況,記住了殷商的兵力部署。

一日,忽聽門外有人喊:"西岐來朝歌進貢啦!"姜尚急步走出店門,果然看見一隊人馬從街心走過。中間一人騎在高頭大馬上,體態(tài)魁偉,令人望而敬之。

姜子牙相問,姜直道:"我認識這位侯爺,他是西伯姬昌。此人敬老慈少,禮下賢者,是個積善累德的好君主。"

姜尚聽罷,不禁心中想道:"我的前程,莫非要應(yīng)驗在此人身上嗎?"直到西岐人馬走遠,眾人散去,姜尚還怔怔地站在門口。

姜尚從此借住在肉店之內(nèi),為的是多認識幾位天下賢者。兩年后,姜直病故。姜吉繼任掌柜,他自記賬目,命姜子牙當?shù)曩u肉。

一日,酷暑難當。肉店無人登門,姜吉心頭有火,便訓斥姜尚道:"姜子牙,你終日談什么成湯、武丁,現(xiàn)在是紂王當朝,你成不了伊尹、傅說!你是個屠夫,連肉都賣不出去。你只是個廢屠!朝歌之廢屠!"

姜子牙想:他說的也是實情。在朝歌長住,我哪能有出頭的日子?我已年過花甲,垂垂老矣!世上敬老國君,只有西伯姬昌,我何不西去周原?想到此,姜子牙一語不發(fā),回到住處,背起行囊,離開了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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