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作那樣的 深刻檢查 !”
1983年秋,石西民在一次講話中,憶及了這段往事。他無限感嘆地說:“傅雷是有個性、有思想的鐵漢子、硬漢子!作為知識分子,他把人格看得比什么都重。他不認為錯誤的東西,是不會檢討的。他不會口是心非!”
在1958年的“反右補課”之中,傅雷再也無法幸免。
在“批判大會”上,沒有什么新鮮貨色,依舊重復著前幾次會上的陳詞濫調(diào):
“傅雷,你堅持資產(chǎn)階級民主,反對社會主義民主!”
這結(jié)論夠嚇人的。然而,“批判 ”者列舉的論據(jù),卻只不過是傅雷在一次朋友間的閑談中說的一句話:“選舉先圈定名字,總歸不民主?!比绱硕选?/p>
“傅雷,你反對共產(chǎn)黨,反對社會主義!”
大帽子底下空空如也?!芭小闭哂赂业亍敖野l(fā)”傅雷在反官僚主義時針對某單位人事處所說的話:“ 人事處像休養(yǎng)所,像養(yǎng)老院,成了官僚主義的溫床,本單位(運動)的絆腳石?!?/p>
“傅雷,你一貫反對蘇聯(lián)!”
這一回,“批判者算起老帳來了,從解放前的陳谷爛芝麻說起,一直到“揭發(fā)”傅雷在鳴放時的言行?!胺刺K”,在那樣的年月,是一種非??膳碌淖锩?。
就在“批判大會”即將結(jié)束的時候,傅雷被宣布戴上“右派分子”帽子。
夜深沉,未見傅雷歸家門。
一向脾氣溫和的傅雷夫人,此刻心急如焚。她深知,“無罪無辜,讒口囂囂”,剛直不阿的丈夫受不了這樣的冤屈。他是一個寧可站著死、不愿跪著生的人。她擔心,無端受戟指怒目之辱,他會拂袖而去,離開人世。
很久很久,終于響起了敲門聲。夫人急急開門。門外站著傅雷,疾首蹙額,悵然若失。
夫婦倆在書房里黑燈對坐,默然無言。
很久很久,傅雷喟然長嘆,這才說了一句話:“如果不是因為阿敏還太小,還在念書,今天我就 ”
悠悠蒼天,真理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