徜徉著,陶醉中,等我們流連忘返地回到山頂,已是下午五點時分的光景。
這時,我們都才感到分明是從仙境重回了人間,都才覺得饑腸轆轆。看來秀色可餐的意境也不過是一時的興致使然罷了。想來曹阿滿那“望梅止渴”的妙用,終生恐怕也僅那么一回。
然后回到服務(wù)區(qū),急不可待地欽點了大桌的美味,便饑不擇食地享用了起來。剛好吃到興頭上,一個長相猥瑣的老男人,幽靈一般地飄了過來。我以為是鄰桌的瘋老頭,低頭扒飯,倒沒怎么在意。
卻不料,他躡手躡腳地停在吳總身后,猛地拍了她一把,而后曖昧兮兮地竊笑起來。我驚愕地抬起頭,看到他那雙賊眉鼠眼,有如夜行的動物般閃著熒熒綠光。
吳總先是一驚,生氣地扭轉(zhuǎn)頭看到身后的老男人時,頓時花容失色。她臉上的顏色是由白變紅,由紅變黑,由黑變成有紅有白、白里透紅了,然后不無驚訝地失聲喊道:“張哥?”
這老男人嘿嘿地沖吳總一笑,慢悠悠地踱到吳總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直截了當(dāng)?shù)溃骸澳悴皇侨ケ本┝藛幔吭趺磿谶@里?”說著狐疑地瞧了我一眼。
我們的目光在交匯碰撞的剎那,相互都發(fā)現(xiàn)了對于彼此強(qiáng)烈的不滿和不友好??伤您椦垆J利而強(qiáng)悍,當(dāng)下便將我震住。
吳總極其的不自在和不自然,突然就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面對將要訓(xùn)斥她的父親一樣,卑躬屈膝地連連解釋道:“昨天剛回來。您,您老人家怎么,怎么會在這里?”
老男人不請自到地將屁股擱下來,湊到吳總的面前,沒臉沒皮地哂笑道:“我怎么就不能在這里呢?”
吳總這才幾近惶惑地瞧了我一眼,好象初才意識到了我的存在,而后苦笑道:“張哥,我不是那個意思,您誤會了?!庇∠罄?,這是從來都優(yōu)雅從容的吳總頭一次這般手忙腳亂和不知所錯。
正在這時候,一形象模糊的中年男人走過來,看到吳總先是吃驚地喊了一聲吳總。接著又說,張總,看來您今晚要改變活動的計劃了。說著嘿嘿地壞笑起來。老男人見狀,也附和著,肆無忌憚地大笑起來。
吳總當(dāng)即面紅耳赤,卻垂下了眼簾。
我當(dāng)下便明白是怎么回事。帶著年輕氣盛的血液,在胸腔中激蕩回流。頓時,對兩個老混蛋痛恨得咬牙切齒。一時間,我拳頭緊握,只等氣貫丹田,一觸即發(fā),即便頭破血流也在所不惜。
吳總大概看出了我的沖動,當(dāng)下軟聲軟氣道:“孩子,你回房休息去吧。姐跟張總有事要談!”說著暗示我立即走人。
我狠狠地看了老男人一眼,轉(zhuǎn)望吳總時,竟一時結(jié)巴起來:“姐,我?”吳總的眼神卻在別處,隨手將房間的鑰匙遞了過來。
小不忍則亂大謀。無奈,我半餓著肚子,手攥房間的鑰匙郁悶而憤怒地回到房間,狠狠地踹了一腳房間的門,又重重地踹了一腳房間的床,踹得腳Y子生硬地疼。
疼痛中,我回天乏力地倒在床上,竟孩子一般委屈地嗚嗚哭了起來,也不知道這般的傷心到底為了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