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备ダ椎险f,“我本人從來不寫信。如果你可以發(fā)電報,那么寫信的意義是什么呢?只不過為了鼓勵人們寫來回信。我想丹佛可以在這里寫也可以在別處寫,一兩天前我還看到上校在這里和筆墨較勁,是吧 ,上校?”――上校嘟囔了一句,聽到自己的名字的反應(yīng)就如同小狗在睡夢中搖擺了一下尾巴。――“怎么,沒有墨水了嗎?”
“我只是有些疑惑?!北说闷届o地回答,他用裁紙刀將吸墨紙便箋簿的第一頁裁下來,將它舉到燈光下,“ 對極了,老家伙。可以給你細致的觀察打滿分。這里是杰里的簽名,這里是上校的。這里還有一些大大的、潦草的筆跡,我想應(yīng)該是一位女性的?!彼挚戳丝茨菑埣?,然后搖搖頭,將它疊起來,夾進了自己的小筆記本。“從那上面似乎看不出什么來,”他說,“但是你從來不知道有什么東西隱藏起來了?!裁春脰|西的五個什么東西’――可能是在發(fā)牢騷吧;‘oe―is fou’――我猜是‘發(fā)現(xiàn)’這個詞。好吧,把它收起來總沒有壞處?!北说谜归_先前拿出的信紙,開始寫信:
親愛的杰里――我是彼得,我現(xiàn)在正在家中搜尋證據(jù),整個過程令人十分興奮――
上校打起鼾來了。
星期日下午。帕克正驅(qū)車前往芬頓,并且身負于途中在里德斯戴爾進行調(diào)查的任務(wù)。他要打探關(guān)于那只綠眼睛的貓,還有那個騎著挎斗摩托車的年輕人的消息。公爵夫人正在午睡。佩蒂格魯 羅賓遜夫人和她的丈夫正在享受輕松愜意的散步。在樓上的某個地方,馬奇班克斯夫人和她的丈夫正在熱烈地進行思想交流。
彼得勛爵的筆尖在紙上沙沙地輕輕滑動,停頓一會兒,又繼續(xù)滑動。然后,它完全停了下來。他將長長的下巴擱在手上,凝神望著窗外。從窗外有時會突然傳來輕輕的下雨聲,時不時地還會有一片柔軟的枯葉飄到窗戶上。上校打著呼嚕;弗雷迪先生在輕輕地哼唱,手指有節(jié)奏地在椅子的扶手上拍打著。時鐘的指針終于懶洋洋地指向了五點,下午茶的時間到了,公爵夫人下來了。
“瑪麗怎樣了?”彼得勛爵問,他突然來到了爐火照出的亮光中。
“我正擔(dān)心她呢?!惫舴蛉苏f,“她現(xiàn)在神經(jīng)異常緊張,這一點兒都不像她。她幾乎不允許別人靠近她身邊。我已經(jīng)叫人去請索普醫(yī)生再來一趟?!?/p>
“你不覺得讓她起床下樓走一走會更好嗎?”溫西建議道,“我認為她不應(yīng)該把自己關(guān)起來獨自胡思亂想。希望弗雷迪先生機智幽默的談話會讓她高興起來?!?/p>
“你忘了嗎,這個可憐的姑娘,”公爵夫人說,“可是卡斯卡特上尉的未婚妻。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鐵石心腸。”
“還有信件嗎,夫人?”男仆出現(xiàn)了,背著一個郵包問道。
“噢,你現(xiàn)在就要走嗎?”溫西說,“是的,給你――這兒還有另外一封。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稍等一會兒,等我寫完。希望我能以電影中人們寫信的速度將它寫完?!彼贿吋贝掖业亓什莸貙懼贿吥钸吨?,“‘親愛的莉蓮――你父親殺害了威廉 斯諾克斯先生,除非你讓送信的人帶一千英鎊給我,否則我會把這件事告訴你丈夫。――你真誠的迪格斯布雷克伯爵。’好了,就是這樣,用同一支筆寫的。給你,弗萊明?!?/p>
這封信的收信人是老丹佛公爵夫人。
十一月十九日星期一的早報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