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不敢欺相國。李斯適才確曾在相國面前失笑,不成體統(tǒng),望相國降罪?!?/p>
“君非褒姒,一笑足以亡國,何罪之有?本相只想知道,你因何而笑?!?/p>
“李斯乃凡庸之人,心中所存齷齪念頭,不敢辱相國清聽。”
“但說無妨。”
“李斯方才憶及一人,不覺失笑?!?/p>
“何人?”
“此人名為嫪毐,乃三千舍人之一?!?
“此人有何可笑之處?”
“相國門下士人三千,有一技之長者大有人在,但有一雞之長者,卻僅嫪毐一人而已。李斯忽然想起曾見此人以其陰關(guān)桐輪而行,是以失笑。”
呂不韋似乎來了興致,道:“哦?此人果有可特異之處。本相倒想看看,他怎么個關(guān)桐輪而行?!?/p>
李斯急止道:“使不得,使不得,嫪毐所為,只是低賤之戲,有礙觀瞻,不堪入大人法眼。李斯看得,相國卻看不得。相國尊貴無極,實乃大秦之體面,一言一行,皆為天下之楷模,切不可近此類市井俚趣,以免遺人話柄?!?
呂不韋是越不讓看越想要看,當(dāng)下便道:“本相只是聊以解悶而已,何懼他人口舌。先生可召嫪毐至此,令其一展所能。”
嫪毐的驚世演出
李斯去而復(fù)返,在他身后,跟著惴惴不安的嫪毐,在嫪毐的脅下,夾一桐木車輪。嫪毐雖然來相府有日,卻從未如此近距離和呂不韋接觸,而相國寢宮的奢侈豪華,更是讓他目眩神迷,自覺卑賤。嫪毐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出,身軟如綿,虛汗淋漓。
呂不韋看了看嫪毐,覺得這孩子長相甚是俊秀,只是偏于陰柔,有婦人之態(tài)。呂不韋道:“你是嫪毐?”
“是?!?嫪毐答道。
“聽李斯先生提起,你能以陰關(guān)桐輪而行,本相不信,欲眼見為實?!?/p>
嫪毐無助地望著李斯,李斯朝他點點頭,以示鼓勵。
嫪毐脫下褲子,準(zhǔn)備表演他的拿手絕技。呂不韋初見嫪毐之巨陰,也是瞳孔放大、駭異難當(dāng)。在這里,有一個技術(shù)細(xì)節(jié),雖然不雅,卻必須提及。欲以其陰關(guān)桐輪而行,首先,便需要將那活兒弄硬。然而,嫪毐用手折騰了半晌,那話兒卻仿佛故意和他作對,總也硬不起來。也難怪,在這樣莊嚴(yán)的場合,面對著權(quán)勢滔天的呂不韋,能心理勃起者,已屬蓋世猛男,倘再能有生理勃起者,則吾人已無可名狀,只得以非人呼之也。
嫪毐偷偷瞄了呂不韋一眼,呂不韋正冷酷而無情地注視著他。嫪毐心中一驚,也顧不上那活兒軟硬,強行插入桐輪輪軸,撒步行將起來。誰知道那桐輪也是欺軟怕硬的主,根本就不買賬,轉(zhuǎn)了一圈不到,就脫離嫪毐的身體,遠(yuǎn)遠(yuǎn)地滾開去。第一次表演就這樣以失敗告終。嫪毐呆呆站著,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才好,害怕得都快要哭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