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三點下了班。他離開修車站，開車去了離他公寓不遠(yuǎn)的一家鞋店。他把腳放在一個小凳子上，讓店員把工作靴的鞋帶松開。

“來雙舒服點的，”杰克說，“平時穿的?！?/p>

“我們有一些，”店員說。

店員拿來了三雙鞋，杰克選了那雙柔軟的米色鞋。鞋不擠腳，他感到腳下很輕快。付完錢，他夾著那個裝著舊靴子的鞋盒，邊走邊看著腳上的新鞋。開車回家的路上，他覺著腳可以在踏板間很隨意地移來移去。

“買了雙新鞋子，”瑪麗說，“讓我瞧瞧?！?/p>

“喜歡嗎？”杰克問道。

“我不喜歡這種顏色，但我敢打賭穿著肯定很舒服。你是需要雙新鞋了。”

他又看了一眼鞋子?！拔业孟磦€澡，”他說。

“今天我們早點吃晚飯，”她說，“海倫和卡爾叫我們晚上過去。海倫買了個水管子水管子和后面提到的管子，是一種吸大麻的工具，很像中國的水煙槍。，是給卡爾的生日禮物，他們急著想試試?！爆旣惪戳怂谎?，“你沒別的事吧？”

“幾點？”

“七點左右?！?/p>

“可以?！?/p>

她又看了一眼他的鞋子，吸了下腮幫子。“你去洗澡吧，”她說。

杰克打開水龍頭，把衣服和鞋都脫了，他在澡盆里躺了一會兒，就開始用刷子來清指甲蓋下面的機油油垢。他把手在澡盆里泡了泡，再舉到眼前看看。

她打開浴室的門，“我給你拿了瓶啤酒?！闭羝⒖陶肿×怂⑾蚩蛷d漫去。

“我一會兒就好?！彼攘丝谄【?，說。

她坐在浴盆邊上，把手放在他的大腿內(nèi)側(cè)?！皬膽?zhàn)場上回來了，”她說。

“從戰(zhàn)場上回來了，”他說。

她的手在他濕漉漉的腿毛上慢慢滑動。突然，她拍了拍手?！班?，有件事要告訴你，我今天有個面試，我想他們會給我個工作——在費爾班克斯費爾班克斯，阿拉斯加州第二大城市。。”

“阿拉斯加？”他問道。

她點了點頭，“你覺得怎樣？”

“我一直想去阿拉斯加，把握大嗎？”

她點了點頭，“他們喜歡我，說下周就有消息?！?/p>

“太好了，把毛巾遞給我，可以嗎？我起來了?！?/p>

“我去把飯菜端上桌?！彼f。

他的手指頭和腳趾頭都泡得有點發(fā)白發(fā)皺了。他慢慢把自己擦干，穿上干凈的衣服和那雙新鞋，梳了梳頭，然后進(jìn)了廚房。她把飯菜端上桌時，他又喝了瓶啤酒。

“我們該帶些零食和香草汽水去，”她說，“我們得去趟商店。”

“汽水和零食，好主意。”

吃完飯，他幫著她收拾桌子。然后他們?nèi)チ顺校I了香草汽水、薯片、玉米片和帶洋蔥味的脆餅干。在收銀臺前，他又抓了一大把“喲喏”巧克力棒放進(jìn)選中的食品里。

“哎，太好啦。”她看見后說。

他們開車回家，停了車，走路去了海倫和卡爾家。

海倫開了門，杰克把袋子放在餐廳的桌子上，瑪麗往搖椅上一坐，嗅了嗅鼻子。

“我們來遲了，”她說，“杰克，他們沒等我們來就開始了?！?/p>

海倫笑了，“卡爾回來后我們抽了一根，我們在等你們，還沒有點那水管子?！彼驹谖葑又虚g，看著他們，咧著嘴笑?！白屛仪魄拼永锩娑加惺裁?，”她說，“哦，哇！我現(xiàn)在就想來片玉米片，你們也來點？”

“我們剛吃了晚飯，”杰克說，“待會兒再說吧。”水聲停了下來，杰克聽見卡爾在浴室里吹口哨。

“我們有一些冰棍和m&m一種五顏六色的巧克力糖豆。，”海倫說。她站在桌邊，手伸進(jìn)裝薯片的袋子里。“等卡爾一把澡洗完，他就去準(zhǔn)備那個水管子的。”她打開裝餅干的盒子，往嘴里放了片。“嗯，好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