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我送你去嗎？”

“不用，就在后面那個院子。這兒以前其實是一個大院，去年才壘了一堵墻，分隔成了兩個院子?！?/p>

“你要去見誰啊，是那個很有魅力的男人嗎？”

“對，就是他。”

蕭雪飛雙眼發(fā)光：“你去吧，我不等你了，省得你著急出來。多待會兒啊?！?/p>

何歡沒有聽出蕭雪飛話中的調侃之意，應聲離去，邊走邊掏出手機，撥通了張所長的號碼。

張所長的辦公室中。張所長對著電話笑語盈盈：“你現(xiàn)在就過來嗎？好，來吧，方便，我不忙。”

在張所長的對面還坐著一個人——秦云瀚。

張所長掛斷電話，含笑目視秦云瀚：“剛才是何歡的電話，她說來找我說點事情。她還說她剛從趙毅的辦公室出來，她辭職了?！?/p>

張所長頓了一下，臉上的笑容變得莫測了：“云瀚，可是半個小時之前，你就來到我的辦公室，對我說今天何歡會去辭職，你來，是想在她辭職后的第一時間見到她。而你是從北京趕過來的，那就是說，你來之前就已經知道了今天何歡會辭職?！?/p>

雖然張所長在這一長段話里沒有提出任何問題，但秦云瀚心里很清楚，恩師是不容搪塞的。

秦云瀚笑了，可能是因為在老師的面前吧，云瀚的笑容中有一種和年齡不相符的天真，就像是做了惡作劇的孩子：“做我們這種風險投資行業(yè)，唯一的制勝法寶，就是能比別人先一步取得信息，龐大的及時更新的信息儲備是我們工作順利開展的保證。所以，我們肯定能有一些途徑，及時地獲取到我們所需要的各種信息。”

張所長臉上帶著和藹的笑容：“你有你的工作方式，我不會多問，但你一定要記住一點，何歡是一個非常敏感的女人，不要弄巧成拙。”

秦云瀚嚴肅地點頭，表示自己對恩師的意見的重視。

“對了，你家那個女博士又去和外星人聯(lián)絡了？”

“對，她初一就回美國了?！?/p>

“你呀，從你小的時候起，你做的每一個選擇都非常英明，就是選了這個妻子……”

“怎么，她不好嗎？”秦云瀚的眼中閃著活潑的笑意，似乎覺得和老師探討這個問題非常有趣。

“不是不好，是太好?！?/p>

“太好？”

“對，她太好了。簡直就是完美?！?/p>

“完美的女人就不好嗎？”

“完美的女人當然好，但是不適合娶回來當妻子?！?/p>

“為什么？”

現(xiàn)在這對師生就像是又回到了課堂上，只不過這次討論的是“女人”這個話題。

“因為妻子是用來過日子的，注定了要和你相扶相助，一起過一輩子的人。所以你得找一個現(xiàn)實世界中的女人，比如說你師母，她就是一個很優(yōu)秀的女人，但她身上又有很多缺點。夫妻之間的相互欣賞固然是婚姻的基礎，可相互包容，還有兩人彼此之間的挑剔、促進，更是婚姻不可或缺的調劑?？赡阏业倪@位女博士，簡直就是一套理想化的標尺、一本女性行為指南，全世界的女人照著她那個標準去努力就對了。你說你和一個這樣的妻子一起生活，會不會壓力太大了？”

秦云瀚咯咯地笑了出來：“老師，您說得非常對。如果我能遇到一個師母那樣的女人，我肯定也會毫不猶豫地娶回來，可您忘了，師母已經是上個世紀的人物了，在這個時代再也找不到像師母那樣的女人了。因為現(xiàn)在這個時代的女人都已經變得太獨立、太強悍了。所以我想，既然女人都已經變得這么獨立強悍了，索性我就找個最獨立、最強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