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袤無垠和有垠的國土
要了解俄羅斯,我們先要知道她的一些自然地理,因為人的思想和行為的形成和自然地理有很大關系,就如中國北方人粗獷、南方人細膩一樣,都和自然地理有關。俄羅斯的國土靠近地球的北極,大部分地區(qū)的天氣比較寒冷,最冷的地方有零下50多度,但是,也有靠黑海附近的一小塊地方比較溫暖和炎熱。俄羅斯的面積1700多萬平方公里,橫跨11個時區(qū),國土從東面的太平洋沿岸,幾乎到了西邊的大西洋。東西長有10,460公里,比北京到倫敦的飛行距離8600多公里還要遠很多。
俄羅斯橫跨歐亞兩洲,歐亞的分界線是以烏拉爾山為標準。
烏拉爾山從北邊的北冰洋沿岸向南延伸,把歐亞大平原分開。這個烏拉爾山是地球上最老的山脈,證據(jù)就是兩面的山坡已經(jīng)被雨水沖刷的不再陡峭,當然還有其他研究的證據(jù)。烏拉爾山以東就是俄羅斯的西伯利亞地區(qū),以西就是歐洲地區(qū)。
歐亞大平原上除了這座不高不險的烏拉爾山以外,就沒有其他的大山了,而且延伸到了哈薩克斯坦就沒有了,這就是當年匈奴人和蒙古人為什么可以向歐洲發(fā)展的原因之一,平原地區(qū)適合騎兵的運動和作戰(zhàn)。
我們經(jīng)常發(fā)現(xiàn)俄羅斯人的性格中有很矛盾的地方,有時候表現(xiàn)的大方和慷慨,有時候又小氣和狹隘,五六十年代和中國的關系就是一個例子。不知道有沒有人從俄羅斯的地理方面分析這個問題,我認為這種性格很可能和俄羅斯是一個很大的國家,同時又不是一個很大的國家有關。我們看看俄羅斯的土地,一共有1700多萬平方公里,的確是世界第一大國,幾乎相當中國這個大國的兩倍,但是,俄羅斯的西伯利亞部分卻有1250多萬平方公里,歐洲部分只有450多萬平方公里,而且在靠近北冰洋還有相當大一塊地區(qū)不適合人類生活。450多萬平方公里是什么概念呢?比中國的一半還要小一些。西伯利亞氣候嚴酷,在那里生活的人很少,俄羅斯在西伯利亞的城市,只有沿遠東鐵路沿線有幾個城市。有一個大一些的城市叫葉卡捷琳娜堡,在歐亞分界線東邊僅40公里,但是通常把這個城市算在歐洲部分,亞洲部分的確沒有多少居民。莫斯科到俄羅斯第二大城市圣彼得堡的距離700公里,而北京到上海的距離卻有1400公里。所以說,絕大部分俄羅斯人活動的地方并不是很大??梢哉f,歐洲部分的450萬平方公里土地才是俄羅斯人主要活動的地方。俄羅斯在概念上是個非常大的國家,但是在實際的活動中,這個國家卻不是那么廣大,也許,俄羅斯人那種大方和慷慨、小氣和狹隘的共存就和他們的這種地理有關系。
俄羅斯人經(jīng)常以自己的資源豐富自豪,據(jù)說俄羅斯是世界上唯一一個不需要進口任何外國資源的國家,我們中國人也經(jīng)常羨慕俄羅斯這一得天獨厚的條件。如果我們稍微分析一下這個優(yōu)勢,就會發(fā)現(xiàn)這個優(yōu)勢也不像人們想象的那么有利。資源要變成有用的東西,要花費很多的勞動和財力,每一種企業(yè)的贏利都有限度就是這個道理。如果是石油開采,利潤可能大一些,因為現(xiàn)在國際油價不是一個合理的價格,如果是其它,在這樣嚴酷條件下開采,花費是非常巨大的。所以說,我們也不必要羨慕俄羅斯資源的豐富,只要自己努力地勞作,方向正確,一樣也可以生活的非常好。
這里還要簡單介紹一些俄羅斯的歷史。俄羅斯雖然在世界上的影響很大,但是,與歐洲其他國家比起來,俄羅斯卻非常年青,與羅馬帝國早在公元前就已經(jīng)建國無法相比,就是與德國、英國這些國家比起來歷史也很短。
公元9世紀以前,俄羅斯的西部,現(xiàn)在的烏克蘭、白俄羅斯分布著一些部落,那時候他們還沒有國家的概念。要知道那時候已經(jīng)是中國的唐朝末期,羅馬帝國都已經(jīng)滅亡了500多年,歐洲其它國家已經(jīng)建立了很長時間。從瑞典過來的維京人(也譯瓦蘭吉人)在9世紀的時候進入這個地區(qū),建立了政權,這是俄羅斯最早的國家政權。也有一種說法是那時候這個地區(qū)比較混亂,人們渴望秩序,但是不知道如何建立好的秩序,就要求維京人來統(tǒng)治他們。無論如何,是維京人首先在俄羅斯建立了國家政權。所以,最早的俄羅斯的中心是在現(xiàn)在烏克蘭的首都基輔,歷史上管那個時候的俄羅斯叫基輔羅斯。在公元988年的時候,在基輔的符拉基米爾大公皈依了在拜占庭的東正教,俄羅斯開始有了國家宗教。
1236年,蒙古人在成吉思汗的孫子拔都的率領下開始進攻俄羅斯的東部,很快,蒙古人就占領了俄羅斯。蒙古人在俄羅斯建立了金帳汗國,俄羅斯各地的公候都要蒙古人冊封才行,而他們要向蒙古人交納稅收。蒙古人在中國的統(tǒng)治不到100年就結束了,可是,他們統(tǒng)治了俄羅斯近250年。最終,俄羅斯人慢慢地強大起來,在1480年徹底終結了蒙古人的統(tǒng)治,而蒙古人則在俄羅斯的中部建立了喀山汗國和在南部建立了阿斯特拉罕汗國,最后也被沙皇消滅?,F(xiàn)在俄羅斯還有韃靼共和國,就是蒙古人的后裔。幾年前有個俄羅斯朋友告訴我,俄羅斯的民族問題也很嚴重,俄羅斯國內(nèi)現(xiàn)在還有21個共和國,其實都是不同的民族,有些共和國經(jīng)常鬧獨立,我們所熟知的就是車臣。據(jù)說在喀山一帶的韃靼共和國也有些問題,那個俄羅斯朋友說,他們從蒙古來,要鬧獨立就應該回蒙古去。
蒙古人的統(tǒng)治結束以后,俄羅斯才真正有了皇帝,那時候俄羅斯的皇帝由中小貴族和教會推選。俄羅斯的皇帝叫做沙皇(Tzar),是從羅馬帝國的“愷撒”(Kaiser)演變而來。莫斯科大公伊萬四世被推選為第一位沙皇,1547年加冕登基。這個伊萬四世就是歷史上以殘暴著稱的“伊萬雷帝”,俄語的意思就是“令人生畏的伊萬”或者“恐怖的伊萬”。伊萬雷帝屬于戈東諾夫家族,這個家族統(tǒng)治俄羅斯的時間很短,大概60年左右,這個家族統(tǒng)治的后期,俄羅斯曾經(jīng)十分混亂。1613年,中小貴族聯(lián)盟和教會推選米哈伊爾·羅曼洛夫為新沙皇,從此以后,直到1917年十月革命,俄羅斯一直是羅曼洛夫王朝統(tǒng)治,這個王朝統(tǒng)治了300多年。我們看到,俄羅斯的歷史上真正的王朝其實只有一個,統(tǒng)治的時間也不算很長。如果和中國比起來,王朝的確是少多了,歷史也短多了。如果我們把清朝皇帝順治1644年在北京登基算作清朝的正式開始,俄羅斯的王朝僅僅相對于中國的清朝時期。
1917年以后,布爾什維克掌握了政權,建立了社會主義的蘇聯(lián),在此之前沙皇已經(jīng)占領了中亞和歐洲一些小國家,這些國家也都并入蘇聯(lián)的版圖。斯大林就是格魯吉亞人,而不是俄羅斯人,有些人說斯大林的俄語說得不好,可能就是這個原因。有俄羅斯朋友告訴我一個有意思的故事,說當時建立蘇聯(lián)的時候,沙皇占領的那些國家,到底在蘇聯(lián)內(nèi)部叫“共和國”還是叫“省”,列寧和斯大林有很大的沖突。列寧主張叫共和國,而斯大林主張叫省。這兩個名字在一個國家內(nèi)部又有什么區(qū)別呢?如果是共和國,他們就有和一個國家一樣的權力機構;如果叫省,很多只有國家才有的權力機構就沒有了,例如議會,等等。當時蘇聯(lián)時期,蘇聯(lián)在聯(lián)合國有席位,烏克蘭雖然是蘇聯(lián)的一部分,但是仍然有席位。1991年蘇聯(lián)解體為什么那么快,其中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那些共和國有完整的國家權力機構,所以,獨立以后國家機器馬上就可以運作。所以有人說,當時要是斯大林勝了列寧,蘇聯(lián)解體就沒有那么容易。
經(jīng)過70多年的社會主義,蘇聯(lián)社會進入了混亂和經(jīng)濟緊張的時期,以至于1991年蘇聯(lián)解體,共和國紛紛宣布獨立,蘇聯(lián)一下子變成了16個國家。其它國家原來駐這個國家一個大使就夠了,現(xiàn)在卻要16個了。
1991年蘇聯(lián)解體,葉利欽宣布俄羅斯獨立,6月12日成了俄羅斯的獨立日,很多俄羅斯人都認為這是笑話,說俄羅斯從來也沒有依附過任何國家,怎么談得上獨立呢?這個說法也有道理。
這個新的俄羅斯一改蘇聯(lián)時期的社會主義,曾經(jīng)想一夜之間變成資本主義,結果,事與愿違,幾年以后發(fā)現(xiàn),社會的轉變要循序漸進,突然的改變只能給社會和人民生活帶來麻煩。好在現(xiàn)在俄羅斯的領導階層已經(jīng)明白這個道理,開始走循序漸進的道路,人民也慢慢開始安居樂業(yè)了。
蘇聯(lián)很快就被人們淡忘了,現(xiàn)在我們只知道有俄羅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