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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遇堵車

行走的天空 作者:肖飛 著


遭遇堵車

如今,在城里開車,倘有一天早上不堵,那真是奇跡了。堵的原因通常是相互爭搶,明明直行,見隔壁的路松一些,便毫不猶豫地逼過去,這時,事故通常在所難免。事故一出,舌仗開打,車流變慢,堵車便開始了。后面長長的車隊哪經(jīng)得起如此的等待,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要有空,就拼命地往前沖,于是,眾多的車子堵成一團,各不相讓,拼命地鳴著笛,作無奈地呼號。

導致堵車的原因五花八門,人們似乎對這些已經(jīng)是司空見慣,倘若哪天不堵,反而有種不適。久而久之,就對堵車有種強迫適應,而應對之策就是不能吃虧,你堵你的,我開我的,逢堵必上,逢堵必鉆。老實巴交地禮讓,何處是歸程。因此,在國內(nèi)開車,搶占有利地形,把路給堵個嚴實,是上上之策。也有例外的。一次去桂林,在一個比較偏僻的丁字路口,紅綠燈壞了,南來北往的車子橫七豎八地堵上,根本不能動彈。我坐在出租車上,無奈地等待。一位年輕且沒有經(jīng)驗的交警站在車子中間,只是無奈地看著。車上的人說著粗話,他也很有修養(yǎng)地裝著聽不見。許久,一位老司機急了,從車上跳將下來,發(fā)出吼聲,命令一般地讓攪在一起的車子往后退出半個車身,再嚴禁另一方向的卡車往前擠,大家由于絕望而服從,終于騰出一個窄窄的車道可以讓車子緩緩地通過。如同抽絲剝繭,原本成了死結的交通慢慢地通行。其實,當時,只要大家都謙讓一點,是根本不會堵上的。但誰會讓呢?這才是問題的關鍵。

我在國外遇到過兩次必堵無疑的事故,卻均沒有發(fā)生。一次在瑞士,是從日內(nèi)瓦去洛桑的路上,在蒙特勒的西庸古城堡附近。那里的高速公路懸建在日內(nèi)瓦湖邊的山腰間,單幅只有兩個車道和一個逼仄的應急車道。由于這是通往德國的旅游交通要道,車子很多。不巧的是一個小車在行駛道上自燃,火光沖天,我們看著遠遠的兩條車龍,心想今天的工作計劃要落空,可車子還能有序地前行,應急車道上竟沒有一輛車子駛入。兩股道上的車輛都謙讓著交互前行,不一會,我們便順利地通過事發(fā)地點。而從日內(nèi)瓦市方向趕來的清道車也順利地到達現(xiàn)場,進行施救。另一次是在美國的舊金山,那天正值早高峰,碰巧遇上全城停電,紅綠燈都失靈,每個路口又沒有交警指揮,可各方行駛的車輛像是約好似的,自覺地分時通過,竟沒有一刻的擁堵。

我們的有些部門在治理堵車問題上總是習慣于頭痛醫(yī)頭腳痛醫(yī)腳,動不動就去修路、拓路,導致塵土飛揚,PM2.5嚴重超標。其實,政府不把市民的行車公德問題解決了,建再寬的路也于事無補。南京將剛建了十年多的城西高架拆掉,再花大把的銀子修隧道,說是這樣就能解決擁堵問題。殊不知,城東龍蟠東路的幾條隧道和城南若干高架相接,寬暢無比,可每天照樣堵得水泄不通。車德反映公德,解決車堵,從道德和法治層面入手才是正道。不解決開車人的僥幸心理、怕吃虧心理、愛占小便宜心理,以及不懼法心理等等,光靠拓路治堵,只能越治越堵。有不少大權在握者連“紅線”都敢越,平頭百姓面對馬路上規(guī)范自己的黃線和白線有啥可怕的,這就形成了城市交通中的多米諾骨牌。推而廣之,眼下的社會中出現(xiàn)越來越多的道德水平下降的問題,也就不難理解了。

導致堵車的原因五花八門,人們似乎對這些已經(jīng)是司空見慣,倘若哪天不堵,反而有種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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