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前言
經(jīng)過近一年時間的組稿、審稿和編輯加工,《文學理論前沿》第七輯馬上就要與專業(yè)文學理論工作者和廣大讀者見面了。我像以往一樣在此重申,本叢刊作為中國中外文藝理論學會的會刊,由學會委托清華大學比較文學與文化研究中心負責編輯,北京大學出版社出版。由于目前國際文學理論學會尚無一家學術刊物,而且該學會秘書處又設在中國清華大學(王寧任該學會秘書長),因此經(jīng)過與學會主席希利斯·米勒教授等領導成員商量,決定本叢刊實際上又擔當了國際文學理論學會的中文刊物之角色。去年的一個變化是,由于本刊主編王寧被上海交通大學人文藝術研究院聘為講席教授,因而本刊將由清華和交大兩大名校聯(lián)合主辦,這應該說是一種強強聯(lián)合吧。值得我們欣慰的是,本刊第一輯到第六輯出版之后在國內外產(chǎn)生了較大的反響,不僅讀者隊伍日益增大,而且影響也在逐步擴大??梢哉f,本刊立足中國、面向世界的第一步已經(jīng)實現(xiàn)。尤其值得在此一提的是,從2008年起,本叢刊已被中國社會科學引文索引(CSSCI)列為來源集刊。這自然是對本刊的一個極大鼓勵和鞭策,我想我們今后的任務不僅是要繼續(xù)推出高質量的優(yōu)秀論文,還要爭取沖擊國際權威檢索數(shù)據(jù)庫A&HCI(藝術與人文科學引文索引)。
正如我在第一輯編者前言中指出的,我們辦刊的立足點是兩個:一是站在當今國際文學理論和文化研究的前沿,對當今學術界普遍關注的熱點話題提出我們的研究成果,同時也從今天的新視角對曾在文學理論史上有過重要影響但現(xiàn)已被忽視的一些老話題進行新的闡釋;二是著眼于國際性,也即我們發(fā)表的文章并非僅出于國內學者之手,而是在整個國際學術界物色優(yōu)秀的文稿。鑒于目前國際文學理論界尚無一家專門發(fā)表高質量的反映當今文學理論前沿課題最新研究成果的長篇論文的大型集刊,本刊的出版無疑填補了這一空白。本刊本著質量第一的原則,暫時每年出版一輯,也許今后會出版兩輯。與國內所有集刊或期刊不同的是,本刊專門刊發(fā)20,000—30,000字的既體現(xiàn)扎實的理論功力同時又有獨特理論創(chuàng)新的長篇學術論文10篇左右,最長的論文一般不超過40,000字。所以對于廣大作者的熱心投稿,我們不得不告訴他們,希望他們在仔細研究本刊的辦刊方針和研讀各輯之后再寄來稿件。本刊每一輯發(fā)表境外學者論文為1—2篇,視其是否與該輯主題相符,這些論文分別選譯自國際文學理論的權威刊物《新文學史》和《批評探索》(主編者擁有這兩家刊物的中文版版權)或直接向境外學者約稿。國內及海外學者用中文撰寫的論文需經(jīng)過匿名評審后決定是否刊用。每一輯的字數(shù)為250,000—300,000字。
讀者也許已經(jīng)看到,本輯與第六輯的欄目設置基本相同。第一個欄目依然是過去既定的“前沿理論思潮探討”。這一欄目的第一篇文章出自美國學者馬歇爾·布朗之手,他在前幾輯中曾為本刊撰稿,在本輯發(fā)表的論文依然體現(xiàn)了布朗同時在文學和音樂兩個領域內的深厚造詣和廣博知識,為我們從跨學科和跨藝術門類的視角從事比較文學和文學理論研究提供了一種范例。接下來的四篇論文分別從各自研究的角度對后現(xiàn)代主義這個雖然已經(jīng)成為歷史但在今天仍有著較大誘惑力的話題作了進一步的探討:王逢振的論文在繼續(xù)以往的后現(xiàn)代理論研究基礎上,回顧了關于后現(xiàn)代主義的理論討論,并且專門探討了對這一討論貢獻重大的美國新馬克思主義理論家和文化批評家弗雷德里克·詹姆遜的后現(xiàn)代理論,這無疑有助于我們結合當今中國的消費社會特征重新理解后現(xiàn)代主義的本質特征。謝納的論文的切入點是空間理論,這也是當今的后現(xiàn)代主義研究者所密切關注的一個前沿理論話題,該文以空間生產(chǎn)理論為切入點,以當代西方文化研究中的空間轉向為理論資源,從跨學科的視角,在文學與空間的互動闡釋中建構自己的文學空間理論,這充分體現(xiàn)了青年學者的理論探索精神和勇氣。尹晶的論文在仔細考察了德勒茲的文化和哲學理論之基礎上,將其用于文學批評的理論方法建構為文學的癥狀式批評,這是一種大膽和新穎的建構。她的論文的價值實際上更在于通過對卡夫卡和普魯斯特這兩位公認的現(xiàn)代主義文學大師代表性作品的解讀,提供了一種文學癥狀式批評的范例。黃衛(wèi)星的論文討論的是當代審美文化現(xiàn)象,而她的理論切入點則是英國馬克思主義理論家特里·伊格爾頓的審美意識形態(tài)理論。她的論文一方面從中國文化的具體實踐接著伊格爾頓往下說,另一方面則通過對伊格爾頓理論的闡釋又發(fā)掘出其之于中國當代審美文化研究的新的意義。劉瓊的論文雖然討論的是歐洲19世紀印象派和象征主義藝術所推崇的唯美主義精神,但她卻別出心裁地將其放?在當今的“后理論時代”的大語境下來討論,因而使一個看似成為過去的話題依然具有理論爭鳴的活力。應該說,上述幾篇論文基本上體現(xiàn)了本刊的基本宗旨。
本輯第二個欄目仍為“當代西方文論大家研究”,湊巧又與后現(xiàn)代主義文論相關:都嵐嵐的論文討論的是在歐美性別研究領域內炙手可熱的理論家巴特勒的性別操演理論,對于中國讀者來說,巴特勒這個名字也許還不太熟悉,但通過她的介紹和闡釋,廣大讀者應該對當今社會風行的“女同性戀研究”和“怪異研究”以及巴特勒的理論建樹略知一二了。王蕾的長篇論文則首次在中文的語境下對佛克馬的文學史觀和比較文學觀作了詳細的梳理和理論闡釋,這不僅對我們理解佛克馬本人的理論貢獻有幫助,同時也有助于我們進一步理解當今學界所關注的諸如“文化相對主義”、“世界主義”和“世界文學”這些熱點話題。讀者們是否會得出這樣的結論,作為中國后現(xiàn)代主義研究的始作俑者,你這個主編是否精心準備了這一輯呢?我的回答是既肯定又否定:一方面說明作者們更加了解本刊的理論偏好,另一方面則說明這些作者的理論探索與本刊主編的辦刊方針不謀而合。對于這種巧合,讀者也許在讀完全書之后才會發(fā)現(xiàn)。
沿襲上一輯的編排,第三個欄目還是“當代中國文論大家研究”,本輯推出的兩位文學理論大家又湊巧是師生關系,這足以見出“名師出高徒”這句名言的效力。蔣孔陽這個名字也許對我們年輕一輩文學研究者已經(jīng)陌生了,但他的歷史貢獻仍應該得到承認;此外,他的理論和批評實踐給我們的一個最重要的啟示就在于,他從不陷入純理論的無端演繹,而是將文學理論的原理用于對文學創(chuàng)作實踐的批評和研究。朱立元則是仍然活躍于中國當代文論界的一位學者和理論家,他對理論的敏感性、對西方最新理論思潮的關注以及對中國當代文學和文化理論的建構都提出了不少富有洞見的觀點,頗為值得我們研究和向外推介。今后我們還要編發(fā)更多這樣的文章,以便及時向國際學術界推出我們自己的文學理論大家。
本刊的編定已經(jīng)過了2009年,鄰近春節(jié)時分,大家都在忙著過節(jié),我在此謹向為本叢刊的出版投入大量時間和精力的北京大學出版社編輯人員致以深切的謝意。我們始終期待著廣大讀者的支持和鼓勵。
王 寧
2010年1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