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前的所有時光都是鋪墊
春天來臨之前還有許多時日能夠“揮霍”,這是把春天的來臨當成唯一尺度來期待的標準,似乎只有春天才繁花似錦,只有春天才百花盛開,只有春天才百鳥爭鳴,只有春天才天清氣爽。但無論怎樣,在中國人的心目中,春天是從立春的那一天才開始的,春天前的所有時光,都只是春天的鋪墊和前傳。
北宋詞人晏殊作《浣溪沙》道:
一曲新詞酒一杯,去年天氣舊亭臺。夕陽西下幾時回?
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小園香徑獨徘徊。
春天總是讓人期待、令人懷想、使人憧憬的。但春天真的有那么好?那么美?那么令人振奮、欣喜?那么雞湯般營養(yǎng)豐富?不見得。春天也有傷神、黯然、平淡、無可奈何、獨自徘徊、夕陽西下和淚濕春衫:
去年元夜時,花市燈如晝。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
今年元夜時,月與燈依舊。不見去年人,淚濕春衫袖。
(北宋·歐陽修《生查子》)
可即便如此,春天是依然、仍然、必然讓人指望、令人懷想、叫人期待、使人興奮、催人奮進的。因為春天里既能詠新詞,也能花市燈如晝;既有月上柳梢頭,還能人約黃昏后。春天的激情已經(jīng)進入我們的血液,春天的亢奮已經(jīng)成為我們每年一次的韻律,春天的呼喚已經(jīng)疊加成我們炯炯有神的目光,春天的腳步在我們聽來,一定是鏗鏘有力、催人沖動的!
于是,不由自主地,我們總是在冬天里如此規(guī)劃春天、如此憧憬春色的。在冬天期待春天,成為我們寒冬臘月里心中最明麗的一道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