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豐夜真的話,我轉身道:“好處呢?”
“待我對付了殤夙鸞,他日登上寶座后,必助不歸脫離宗政澄淵的掌控?!必S夜真以為我動了心,便慢慢地將我圈在懷中,擲地有聲地道,“若不歸想要皇后之位,夜真也會拱手相送,決不會嫌棄?!?/p>
嫌我?單憑這一句,我便看透了豐夜真的度量。一時我也不知該氣他的無禮,還是該同情他的無知。
從豐夜真懷中掙扎開,我便后退三尺,道:“不歸聽見了,也會守口如瓶。王爺請放心。”
“那不歸的意思?”豐夜真目不轉睛地看著我。
我提起裙角道:“王爺說的什么?不歸怎么一點兒都沒聽到呢?”說完,丟下臉色陰沉的豐夜真,我叫上幽韻一同回了園子。
進了房間,我懶洋洋地躺下。我知道這次我把豐夜真徹底得罪了,但也別無他法,如果做墻頭草,大概我會被宗政澄淵滅口。
胡思亂想中,也不知過了多久,我漸漸覺得身子有些發(fā)熱,可能有點發(fā)燒,我嘆了口氣,爬起來準備找點水喝,這時身子卻被一雙大手按了回去,只聽低沉的聲音道:“躺著?!?/p>
宗政澄淵。我頓時睡意全消,借著月光看清了那張熟悉的臉,再看看天色,發(fā)現(xiàn)已是夜半,這個時候他來我房間做什么?
他倒了水,然后將茶杯送到我手里??闯鑫业囊蓡枺统恋男β晱暮黹g溢出,“馮紫菀的事情算是解決了,我來告訴你一聲,順便看看你的傷?!?/p>
騙鬼去吧,我這樣想著。接過茶水,我潤了潤嗓子,開口問:“究竟有什么事?”
“黃昏時分,宮里死了個宮女?!弊谡螠Y一邊看著我,一邊伸手將被子往我肩膀上拉了拉。
黃昏,黃昏……我思索著,突然猛地一驚,隨即看向宗政澄淵,道:“莫非是豐夜真?”
“小聲點?!弊谡螠Y捂住我的嘴,然后問道,“聽說他下午找過你?”
“不錯,”我老實承認,“他讓我與他一同對付殤夙鸞?!?/p>
“哦?”宗政澄淵看似在笑,“還有什么?”
我清了清嗓子,想了想說:“他說等他當了皇上,要我做他的皇后?!闭f這話的時候,我覺得實在好笑,于是不由得笑了起來,不料一口水嗆住,我咳嗽不已,傷口又傳來陣陣疼痛。
嘆了口氣,宗政澄淵將我拉入懷中,還未等我說完,他便沉下臉道:“你發(fā)燒了?”
“小事?!蔽覔]揮手。
那么大片的傷口發(fā)炎了,肯定要發(fā)燒的嘛。能拖到這個時候,說明我的身體已經(jīng)很好了。
“對了,你說的宮女是怎么死的?哪個宮的?”我好奇地問道
看了我一會兒,宗政澄淵突然站起身來,然后走到門口,低喝道:“來人?!?/p>
這時岳成歌和幽韻立刻出現(xiàn)在兩旁。宗政澄淵看了一眼幽韻道:“去叫清肅來,她發(fā)燒了?!?/p>
幽韻擔憂地看了我一眼,立即轉身去找清肅。不到片刻清肅就來到我房中,看病,熬藥,吃藥,足足折騰了一個多時辰??墒俏矣X得我燒得更厲害了,心里揣著事,一丁點兒睡意也無,我只得睜著眼睛看著宗政澄淵。
“宮女的事,明天再說不遲?!弊谡螠Y坐到我床邊,試了試我的溫度,然后皺眉道。
我將宗政澄淵的手撥開,搖頭道:“既然知道了,就得盡早查出來。其實死個宮女不重要,兇手是誰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兇手有什么目的。現(xiàn)在是多事之秋,一步也錯不得?!?/p>
見我固執(zhí),宗政澄淵于是就將人遣下,隨后慢慢道來:“申時三刻,守衛(wèi)在流芳園湖心亭發(fā)現(xiàn)一具宮女的尸體。背部右肩胛骨下三寸處有一狹小刀口,除此外沒有其他外傷。經(jīng)過調(diào)查,死者是太后坤安宮中的宮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