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在同時,學校的擴音喇叭中發(fā)布緊急通知:學校即刻起開始戒嚴,所有人立刻離開教室,返回寢室。大家回到寢室后,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都互相打聽著,很快便傳來了消息。原來在昨天夜里,一群愛好登山的學生偷偷溜進了陜嶺,第二天卻只有一個人回來。這些警察應(yīng)該是尋找那些失蹤學生的。
不過大家也有點懷疑,按說學生失蹤了,警察應(yīng)該去陜嶺搜山才對,為什么要入駐學校呢?后來我們才知道,事情遠沒有大家想的那么簡單!
因為,那個回到學校的學生,已經(jīng)不再是人了。
確切地說,他已經(jīng)變成了一種具有很強攻擊性的狂暴生物。這樣說,也許大家很難理解,我簡單描述一下。那個從陜嶺回來的人渾身是傷,傷口結(jié)了厚厚一層痂,看起來像是覆蓋上了一層黑色的魚鱗,而且喪失了語言能力,見人就咬,短時間內(nèi)就咬傷了好幾個人,以至于被強制隔離了起來。為防止事件進一步擴大,校方迅速通知了當?shù)鼐?,對學校采取緊急管制,凡是與這個狂暴生物接觸過的人都強制隔離,以防事態(tài)進一步惡化。
那些天學校的氣氛異常緊張,高音喇叭24小時不停地輪播著一種古怪的音樂,咿咿呀呀的,仿佛是剛學二胡的人拉出的不成調(diào)的噪音。懂行的學生說,這是噪聲干擾,會讓一些危險的生物不敢靠近學校。這種說法讓我們很擔憂,難道陜嶺中還隱藏著其他怪物?
緊接著,各種古怪樣式的車開進學校,所有出口都被封死,各種工事被修筑在學校里,一排又一排荷槍實彈的警察守衛(wèi)在校門前,穿著防化服的醫(yī)生不斷進出。事態(tài)越來越嚴重了,我們被強制關(guān)在宿舍里,不準外出、不準上課,更不準去探望那幾個被咬了的同學。這種如臨大敵的陣勢,看起來并不像在保護我們,倒更像為抵御強敵所做的最后掙扎。
那段時間非常壓抑,我們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面對的究竟是什么敵人。是未知的怪物、是鬼,還是所謂的外星超級生命?就是在這種極端壓抑的環(huán)境下,我終于明白了一個道理:最可怕的并不是在戰(zhàn)場上迎戰(zhàn)敵人,而是在黑暗中等待未知的敵人。
后來,大家終于開始不耐煩,卻也覺得有些刺激,便開始聚集起來低聲討論著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有人問,會不會是核輻射引發(fā)的基因突變?從理論上說,核輻射會引起人體機能突變。前蘇聯(lián)切爾諾貝利核電站泄漏后,當?shù)匾恍┥锞桶l(fā)生了變異,有老鼠長成了小豬那么大,甚至很多遭輻射的孕婦生出了魚形孩子,甚至是三條腿的孩子。那個回來的學生,會不會也因為核輻射而產(chǎn)生了基因突變呢?
大家剛覺得有可能,底下卻有一個人聲嘶力竭地叫起來:“那絕不是基因突變,也不是核輻射的變異,那是生物變種!我親眼見過他,他的器官已經(jīng)發(fā)生了改變,他嘴里甚至長出了魚鰓!”
周圍一下子安靜了,大家都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大家雖然來自各個領(lǐng)域,但是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相信科學。目前來看,這個事件已經(jīng)遠遠超越了科學范疇。一個活生生的人,一夜之間竟然發(fā)生了器官性改變,這已經(jīng)徹底顛覆了我們對于科學的認知。
如果在今天,大家可以說這個事情科學暫時無法解釋,隨著科學的進步,以后就知道了。但是在當時那個年代,我們都對科學抱著近乎迷信的態(tài)度,從不相信世界上還有科學解釋不了的事情。我們仿佛遭遇了晴天霹靂,一下子迷惘了,不知道該怎么辦,不知道這個世界到底怎么了,甚至不知道我們面對的是不是魔鬼。
這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密集的槍聲,一陣陣咆哮聲隨之傳來,越來越近。最可怕的事情終于發(fā)生了,那個變異的古怪生物終于攻入了校園。大家臉色煞白,都知道危險臨近了,也許是滅頂之災(zāi),但是沒人敢說出來。不說出來,至少還可以活在夢中;一旦說出來,那就什么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