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九(2)

冰河 作者:余秋雨


“這是船夫的事,我們付了銀子。”一個考生說。

“我們船上有兩個船夫,一支櫓。如果結了冰,那櫓還搖得動嗎?”金河說。

“那就等吧。等到明天冰融化了,再開船。”那個考生說。

“冰至少要半個月才融化。”金河說。

“半個月?”眾考生尖叫起來,“那還不凍死、餓死?”

“現(xiàn)在只有一條活路了?!苯鸷诱f。但他又停住了,深深吐一口氣,要把自己剛才好不容易想出來的辦法講出來。

他很猶豫,因為這個辦法做起來很不容易,而眼前的考生又那么陌生。但事情緊迫,已經(jīng)沒有時間了。

他想盡量說得簡單一些。

“這冰,一個時辰內(nèi)就會結上。如果船能加速快行,爭取在結冰前趕到前面的鯊市,那就可以上碼頭走陸路了。那么,怎么能讓船加速快行呢?只有一個辦法,就是大家一起劃槳。我剛才在船艙里看到了,那十幾支備用槳都還能用。我們的船一領頭,后面的船也跟上,大家就有救了?!?/p>

所有的考生一聽,都面面相覷。面對如此危急的情勢、艱難的計劃,他們一時還回不過神來。

只有孟河雙眼發(fā)亮,凝視著金河。她第一次活生生地看到,面對生死大災,有人能夠如此果斷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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