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沈巡和周明月先送駱十佳回家,之后沈巡再送周明月回家。
駱十佳在車站旁邊的花壇上整整坐了兩個多小時,沈巡才回來。
看到她瑟縮成一團坐在那里,沈巡笑了。他大大方方地坐在駱十佳身邊,脫了自己的外套,直接把駱十佳整個人都裹在衣服里。那樣親密,那樣自然,仿佛兩個人只是高中偷偷早戀的少男少女。
“你怎么知道我會回來?”
駱十佳手上還握著那根發(fā)繩,握得緊緊的:“因為我在等你回來。”
沈巡笑:“要是我沒回來呢?”
“你回來了不是嗎?”
“因為我知道你會在這里等我?!?/p>
那是一種可怕的悸動,會讓人墮入地獄的悸動,明知道是錯的,可她無力去抵抗。
夜里的風涼意習習,凍了兩個多小時,駱十佳整個人都有點僵硬了。沈巡的外套上帶著他獨有的溫度,那溫度似一團火焰,幾乎要將駱十佳燒成灰燼。
駱十佳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許久才緩慢地說:“你知道我為什么叫駱十佳嗎?”
沈巡沒有說話,靜靜等待著她的答案。
“我還沒出生,生理上被稱為父親的人就失蹤了。生我的女人,靠做妓女養(yǎng)我?!瘪樖训穆曇裟菢悠胶?,表情也十分冷漠,好像在述說著和她無關(guān)的故事,“她自己做著那樣的事,卻給我起名字叫‘十佳’,她要我做最好的女孩,讀最好的學校,找最好的工作,嫁最好的男人?!?/p>
“我永遠也成不了那樣的女孩?!瘪樖衙虼叫χ?,笑得有些凄涼,“可周明月是?!?/p>
駱十佳拍了拍身上的灰,從冰冷的花壇上站了起來,將沈巡的外套還給他,又把那個海豚發(fā)繩放在他手上:“沈巡,不要傷害她?!?/p>
駱十佳轉(zhuǎn)身離開。
黑藍夜空云遮明月,星無光芒。除了路燈的微弱亮光,一切都暗淡得讓人覺得有些寂寥。
她剛走出幾步,沈巡就追了上來。
他是個天生的掠奪者,不懂得退步,不會寫溫柔。所有的等待都會讓想要的東西溜走,所以想要什么就要當下得到,這才是他的生存法則。
他自背后一把抱住駱十佳,那樣緊,緊得駱十佳幾乎不能呼吸了。
“如果你真的想要我好好對她,就不該和我說那些?!鄙蜓驳椭^讓自己埋在駱十佳的肩窩,任由自己沉溺在淡淡的少女香氣里。
“你明明知道,你說了那些,我只會對你更感興趣?!鄙蜓矊Ⅰ樖训纳眢w扭過來,迫使她與他對視,不給她一絲一毫逃避的機會,“駱十佳,既然你那么堅決,你怕什么?逃什么?”
駱十佳避不開他的目光,她雙手緊緊握著,盡量用平和的語氣說:“沈巡,你作為周明月的男朋友,這么對我,是不是有點不合適?”
“是因為男朋友這個身份?”沈巡不屑地嗤了一聲,“就因為這個?”
“你放開我?!瘪樖延昧炅艘幌拢瑳]能掙開。沈巡個子高,力氣也大,駱十佳哪是他的對手,她臉上的表情頓時憤怒起來。
“給我三天時間,我會處理好的?!?/p>
聽到這句話,駱十佳瞪大了眼睛:“沈巡!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