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出生就把親生父母克丟了,長大后用不著人了,又聯合倆姐把養(yǎng)父母克死,這樣惡毒的克星,丟哪兒也沒人稀罕,隨非遇到人販子,把她賣給娶不上媳婦的老光棍,才會把她當人待。”
“媽,您這是猜的吧?”
“難怪我嫌棄她,一個女人名兒干嗎弄那么剛,又金又銀的,一點柔和氣兒沒有。”
安列幫心里愛得至死不渝,對媽媽的話很反感:“媽,她名字是父母給取的,那有什么辦法,總不能讓她改名叫黃棉花吧。”
“給孩子取這樣名字,他父母也是些沒素質的貨,幸虧早死了,否則就一直禍害社會!我看哪,她就是個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貨!”
安列幫不高興了:“媽,她是個非常好的女孩子!您怎么對她印象這么差???”
安老太太用腳跺一下地板:“你是叫她迷著了,還想護著她。告訴你啊,你若娶了她,可得當奴才待,進門就給她個下馬威,不能讓她太囂張了,否則有你受的!”
“媽,我怎么覺得娶媳婦像階級斗爭……”
這時,黃金豆回來了。安列幫急忙住了口。
安老太太越發(fā)來了氣,但是,這位在夫妻大戰(zhàn)中習慣了輸家身份的老人家,早已練就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只是把軟刀子都埋在話里。她翹起上唇,露出大蟈蟈牙,皮笑肉不笑地笑著。“黃金豆,你剛畢業(yè)就要和我家小幫結婚呀,是不是父母死了急著找個新家?”“黃金豆,我還以為小幫是開玩笑,你的名字咋這么沒底蘊。”“黃金豆,你連著失去四個父母,你的命可真硬呀。唉,真是個有娘養(yǎng)沒娘教的小可憐啊。”“黃金豆,學歷史吧,有人學會了從大局著眼,有人看到的就是針頭線腦兒。你滿大街賣酒,是不是歷史書上講古代的賣貨郎都這樣?”
幾番話講下來,綿里藏針,把黃金豆扎得渾身疼痛還見不著傷見不著血,噎在那里直翻白眼。
安列幫從“下馬威”的話里,分析出媽媽并不反對他娶黃金豆,只要他不討好黃金豆,媽媽就會連皮帶肉一起笑。他為了黃金豆少受他媽媽的攻擊,就和她保持距離,不敢太親昵了。
最終,黃金豆這個神志昏聵的漂亮妞跟灰老鼠一般的安列幫攜手跳進了婚姻這個萬劫不復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