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就透過這比夢更薄的輕煙,淡淡地照在我身上,慵懶的舒服。
這個天臺顯然很少會有人來。所以易寒他們才會躲在這里抽煙,我才會躲在這里睡覺。
但今天例外。
算上在我后面上來的這個人,今天中午這天臺已迎來它的第三批訪客了。
我被腳步聲驚動,轉(zhuǎn)過去看的時候,怔了一下。
故事就是這么惡俗地發(fā)展著。
王子與灰姑娘在不經(jīng)意中迎來了第二次接觸。如果我可以算是那個灰姑娘的話。
白曉遲顯然沒看到我,走過去趴在平臺的欄桿上,長長地吐了口氣。
神情是落寞的。
眼依然半垂著,但那其中,絲毫沒有他和那些女生說話時的溫柔,有的只是滿滿滿滿的憂郁和無奈。
烏黑的瞳仁中,一絲光影也無,而寂寞就從那之中游離出來,一絲絲一縷縷地纏在身上,時松時緊,卻沒有一時能夠擺脫。
沒由來的,心就痛了起來。像是被什么灼燒過,連回憶都被翻騰上來,生生的痛。
我想我是熟悉那種眼神的。
母親在我很小的時候離開,最初的時候,因為聽不到母親哄我睡覺的歌聲,眼淚汪汪地跑去找父親,他摟緊我,就是這種眼神。
或者稍大一點,被附近的小孩們罵沒娘的小鬼而沖過去跟他們打完架之后,回家自己對著鏡子上藥所看到的,自己的眼睛。
而我是幸運的。
我有理解而寬容的老爸,親切又可愛的小樓,以及后來遇上的沈渡。
他們解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