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每個女人心里都曾經(jīng)幻想自己的初夜是在怎樣一個場景,或浪漫,或柔情,更重要的是,那個他會不會永遠(yuǎn)記住自己。阿笙也不例外,她幻想的對象從來是那個人。她期待有一天,能在他的家里和那個人在一起,他溫柔細(xì)膩,會記住她這個不經(jīng)人事的生澀姑娘。也許,宇宙冥冥之中真的具有神奇的力量,只要你想,只要你要,一切都會發(fā)生。不過,命運(yùn)安排的一切都會偏離你預(yù)期的軌道。
那個人真的在某一天來找阿笙了。是一個凌晨,大概身邊的所有鶯鶯燕燕都在同一天晚上拋棄了他,那個人只好在午夜打來電話要阿笙出來吃夜宵。阿笙那個時候已經(jīng)快睡著了,接到電話一個激靈坐起身來,忙不迭地?fù)Q好衣服,等待他的到來。邁出寢室門口,外面漆黑一片,實在是太晚了,宿舍阿姨早已陷入昏睡,要出去只有翻墻一個辦法了。
阿笙壯著膽子從窗戶跳到外面窄小的漏水渠上,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失足滑落下去。閉上眼睛,盡量讓腦海清空,只留下那個人的身影,她放低身體鼓足勇氣跳了下去,滾落在草坪上,身體雖未受傷,心跳卻未停止劇烈的顫抖。
見了面,自然沒有什么夜宵可言,兩人徑直去了那人的家里,大家心照不宣將會發(fā)生什么事情。凡是午夜過后才有的約會,哪里會有什么純潔可言呢?
那一晚不甚完美,出于阿笙未經(jīng)人事的緣故,過程異常曲折。那個人到后來一臉挫敗感地追問,阿笙才肯承認(rèn),大概因為初次的緣故才會使他難以進(jìn)入主題。那人一時震驚,竟猶疑起來。
他說,要不,算了吧。語氣里滿是退縮,興許還摻雜絲絲愧疚。知他者唯阿笙,讀出他的遲疑,心知肚明他是懼怕責(zé)任。阿笙主動開口化解他的疑慮,對他說,我只是想經(jīng)歷,對象是誰都沒關(guān)系。
那人沉默不語,阿笙鼓足勇氣,嘴唇張張合合,問,你喜歡我嗎?
他一時無以應(yīng)對,思考良久才答她,喜歡,但沒有那么喜歡……
話音未落,阿笙已然擠出笑容打斷他,故作瀟灑,念出那一段她在心中早已熟讀的應(yīng)對臺詞:“那便是了,我倆既有感情,且情緣不深,日后也不會為這事有任何糾紛。你也不必想著責(zé)任,我日后也不會惦念?!?/p>
那個人聽后果然釋懷,一展雄風(fēng),迅速解決。
后來,我問過阿笙一個問題,我問她,你真的覺得男人會記得給自己處女之身的女人嗎?
阿笙笑得有些凄涼的意味,她回答我說:“不會,只要能讓他們自己達(dá)到快樂的彼岸,那個女人是誰都沒關(guān)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