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假吧，”系青建議，“我找個由頭送你回去休息。”

計然不同意，“今天就早上四節(jié)課，反正下午要休息，還是算了，等放學(xué)再回家吧。”

系青心疼，“不舒服就休息，干嘛總死撐？”

計然說，“喂，我能活這么大可全靠死撐過來的，要是不舒服就休息，我差不多休全年365天。”

又被她打敗，系青微微搖頭，無話可說。思量一二，折中，“那放學(xué)我送你回去，今天外面風(fēng)大，又是雨加雪，太冷了，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計然答應(yīng)讓系青送，“好啊，咱不和壞天氣過不去。”

待中午放學(xué)，磨蹭到同學(xué)已經(jīng)離開，系青才從老師辦公室出來，帶著他那份為力求完美，尚未修訂好的演講稿，去教室接計然。計然在桌上趴著，迷迷糊糊差不多都睡著了，系青給她披外套，探她額角，倒是沒發(fā)燒。

計然苦著臉，“沒什么事兒，就是很睏，昨晚沒睡好的關(guān)系。”

“快走吧，咱趕緊回家。”系青拿計然的書包，“要不要先吃個飯？餓不餓？”

“不餓。”計然說。

其實本來兩個人沒多餓，可是室外冷風(fēng)狂吹，雨雪淅瀝，讓人一直有種想喝碗熱湯的沖動。偏越冷，等車的人越多，越兇。即使攔到的士，也被人搶走。系青發(fā)現(xiàn)，他居然不會搶的士？這真太沒天理了，他第一次對自己的獨立生活能力產(chǎn)生質(zhì)疑。的士搶不到，等公車，乖乖隆地咚，不知多恐怖。正是下班吃飯的高峰時間，還趕上周末，加上天氣糟糕，人人如狼似虎，系青哪敢讓計然這么往上擠？站著沒一會兒，系青就發(fā)現(xiàn)，計然小臉青白，渾身發(fā)抖。就這樣，還是死撐，攔著系青不要擠也不要搶，“你先別急，這種天氣就這樣的，再過個十五分鐘就好了。”

系青瞅著眼前茫茫人海，“就算你能再撐十五分鐘，我也看不下去。”掏電話，“我找我媽要車……”剛按幾個鍵，停住，“我媽為原材料的事情去江蘇，爺爺奶奶的老戰(zhàn)友生病，他們探病晚上不回來～～”他拽住計然的胳膊，“我們走。”

又回懷家小冷宮了，盡管計然一百個說不要，但系青用一百二十個堅持把她帶回來，“再等十五分鐘，我看你非暈倒在那兒不可。”

回屋，系青先給計然杯熱牛奶，就麻利地下廚煮面。計然給爸爸打電話，解釋要等交通狀況好點再回去。計然爸爸好像在那邊問要不要接？計然說，“不用不用，老爸你給我點自由空間吧，這么大了還要接？會被同學(xué)笑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