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等我,耐心地等我。你相信我,我不會對你不負責任。
這些話是他第三次或者第四次精疲力盡地伏在我身上說的。當時同樣疲憊的我愣住了,我連忙說沒關系沒關系。我以為他過意不去。后來他每一次都要說,我就煩了,我警告他再說這樣的話永遠不要來了。結(jié)果他說,好,我不說,你還是看行動吧!遇上這么個“情種”,你有什么辦法?盡管他在床上的確不錯,我還是決定放棄。我將他關在門外,我在里面跟電視里的男聲說話。后來,他又能回來的原因是他的確當真地要跟他老婆離婚了,我不接他的電話,他給我發(fā)短信,說他在周內(nèi)就可以辦妥一切。我嚇壞了,趕快叫他過來,耐心地跟他解釋,我真的不想跟他結(jié)婚,我不要他負責,就算他離婚了,我也不會嫁給她,并且因此永遠不理他。我勸他跟老婆道歉,好好地過幸福的日子。偶爾來我這里,我也很歡迎。這樣的日子不是大家都挺幸福?為了表示我的誠心,我還特地給了他一把鑰匙。
告訴我,你為什么這么心甘情愿地奉獻給我。他問。
我一口黑咖啡含在嘴里,還沒來得及咽下,結(jié)果被嗆著了,鼻腔里氣管里還有食道,到處是苦苦的感覺。奉獻?這是一個多么稀奇古怪的詞。我不能告訴他是因為我這個人有時候需要一點恰好的溫暖感覺,我又不想濫交。這種感覺和奉獻完全搭不上邊。
“我喜歡你在床上的感覺,”我說,“我覺得我們在床上的默契度比較好。”我想了一會兒,用書面語正正經(jīng)經(jīng)地給他作了解釋。我希望他多多少少聽出些言外之音。
因為這些教訓,我就比較注意自己的行為了,不再主動地讓他過來,適當?shù)鼐芙^一下他的要求,在過程中提醒自己別讓他誤會我的快感不是因為愛,而是因為性。我甚至跟他說我不大喜歡前戲。
扯得有些遠了,剛才說到三郎昨晚在我這里,他來的時候我正躺在貴妃椅上看一本詩集。
你來了?
嗯,突然想來看看你,非常想!
哦,是嗎?謝謝。我側(cè)臥過來跟他聊天。
你在干什么?
沒干什么,發(fā)呆。我將詩集塞進空隙,不大想讓他看到。
看書???什么書?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