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秋聽了不以為然地笑道:“您就別瞎操心了,等東亞共榮圈形成后,天下黃皮膚的人還不都是天皇陛下的臣民?誰敢唾罵,那就是叛國!”說這句話的時候,小秋的臉上充滿了希冀的神色。他絲毫也不懷疑雄踞于世界東方的大日本帝國真的有這個能力。
馮棲梧雖然飽讀詩書,但對于東亞共榮圈什么的卻是一竅不通。他憂心忡忡地對小秋說道:“我說不過你,但你最近一定要小心些,別讓什么碧眼狐貍和那個槍手瞄上,還有那個詛咒,你千萬別摻和跟寒山寺、特別是跟那塊詩碑有關(guān)系的事情?。≡蹅凂T家三代單傳……”
小秋笑了,他撇著嘴像發(fā)誓似的說道:“您放心吧!根據(jù)我的判斷,那些利用詛咒的傳說裝神弄鬼的家伙很快就會露出破綻,他們一個也逃不掉!”在出大門時,小秋看著愁眉緊鎖、滿臉擔憂之色的父親,把胸脯一挺,說道:“您不用擔心了,我估計從今天算起,三天之內(nèi)就沒人敢再掀什么波浪了!”
望著絕塵而去的兒子,馮棲梧嘆了口氣,搖著頭嘆道:“三天?今天這一天就夠嗆了,從早到晚根本就沒消停過!”
發(fā)生在貨場的炮擊皇軍事件,并不是松井石根最為頭疼的事情,因為他已經(jīng)得到了報告,憲兵隊和偵緝隊正在全力調(diào)查。有一件事情反倒像大石頭一樣壓在松井石根的心頭,讓他感到心緒難寧。他發(fā)現(xiàn),在今天呈送給他的西方報紙上,自己已經(jīng)漸漸地被推向了國際輿論的中心,變成了南京大屠殺的一號罪魁,而下令屠城的朝香宮鳩彥親王卻沒人提及。他懂得“善惡到頭終有報”這句古話,因而憂心忡忡,生怕由自己來承擔因此而引發(fā)的懲罰。在這種時候,他不敢直接動手去搶奪寒山寺里的那塊詩碑了,而是寄希望于能盡快想出一個萬全之策,避過輿論的壓力把詩碑運往日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