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有什么想法?”蔡松坡征詢地看著對方。
“我能有什么想法?這是省委的決定,我還能夠改變省委的決定!”陸虎城突然爆發(fā),從剛剛坐下的沙發(fā)上彈了起來,低聲嚷道:“誰都知道我跟葉楊以前鬧過矛盾,偏偏讓他來帶隊!這種時候為什么不講回避原則了?省委既然這樣做,那自然是對我陸某人有看法了,我還能有什么想法?有想法又有什么用?”
“你看你,不知道批評過你多少次了,老是這樣沉不住氣。你現(xiàn)在是云州市市長,不是基層干部,還是這樣沖動。”蔡松坡臉色沉了下來,但語氣并不重。“省委這樣決定,肯定有省委的考慮,我們必須服從和配合。這正是我先要跟你溝通一下的原因。我就是擔心當著長吉和小予同志的面,你下不了臺。”
“有什么下不了臺的?省委這樣做,明顯是對我們云州班子有意見,還在乎下得了下不了臺!”陸虎城滿臉憤然。“什么11?7事件調查組!純屬打草驚蛇,夜貓子進屋,能安什么好心?瞎子都看得出是沖著我陸某人來的。尤其是葉楊!”在蔡松坡面前,或者說在絕大多數(shù)人面前,陸虎城一直扮演著粗豪莽撞的形象。
“況且那件事早已完結,錢也賠了,市委和市政府也對它定了性,那些家屬是不是也太過分了?這樣鬧下去什么時候才是個完?難道非要把所有的人都判個三年五年才甘心?這件事我們也向省委報告過,專門匯報過,又沒有捂著捏著瞞著,為什么還要派工作組?這分明是不相信我們,不信任我們這一級地方政府,或者說是不相信我們這個班子,不相信你和我,既然這樣,還不如直接讓我去黨校學習算了,這樣下去,政府還怎么開展工作?”在需要渲染某種情緒的時候,陸虎城非常擅長發(fā)揮。
“你怎么就不反省一下自己?遇到問題首先就是發(fā)牢騷,鬧情緒,為什么不想想自己工作有什么失誤?為什么不想想省委為什么要這樣做?”蔡松坡的臉虎了下來,“好吧,今天我也給你坦誠地提出批評。
“你認真回想這兩年的市長工作,從最初強調政府工作的獨立性,常常不跟市委配合,不跟我通氣,后來漸漸升級,逐步發(fā)展到一些項目、一些資金問題個人說了算,一些人事任免獨斷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