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潑婦?你比我也好不到哪里去?還不是一個人窩在家里像個癆病鬼!”侍漪晨近似抓狂,她活了二十八年以來,第一次被一個男人罵她是潑婦,并且還詛咒她七夕一個人,氣得差點沒有爆肝。她極力地克制著自己的情緒,生怕自己一個忍不住撲上前,撕了這個男人,“我懶得跟你廢話,快把三千三百塊結(jié)清!”
“我沒有這么多現(xiàn)金。”
“那不好意思,婚紗我要收回。”說著,她便伸手去搶婚紗。
他攔住她,蹙著眉心道:“你憑什么要收回?陸先生,你火星來的嗎?到商場和超市買東西不要付錢嗎?沒錢,你拿什么東西?還有,我的鞋子,還我鞋子?!?/p>
“什么鞋子?沒看見。我在單子上注明尾款未結(jié)清,你明天晚上再過來拿錢?!标戝泛蛽嶂~頭,聲音有氣無力,身體有些站不穩(wěn)。他很難受,需要躺下來休息,根本沒有多余的精力跟這個女人東拉西扯。
“明天晚上?當我白癡嗎?你故意的吧,你家住在這么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跑一趟你知道有多不容易?還要上環(huán)城高速,再往南開一點就到M市了?!痹趺床蛔「h一些?住別墅了不起嗎?她也可以去老爸的老家蓋他個幾層樓。
陸宸和強忍著,抬起沉重的頭,指著訂單上的標語道:“服務先行,滿意到家?這就是你們店的服務標準?就憑你這種服務態(tài)度,真是搞不懂你們老板怎么會請你的?”
“不好意思,鄙人就是老板。”侍漪晨皮笑肉不笑地說。
“嗬,難怪,有你這種老板估計這店也撐不了多久……”陸宸和閉著眼,口中喃喃地嘲諷,聲音無力,極輕,但還是被侍漪晨聽見了。
士可殺,不可辱。
面對陸宸和的嘲諷,侍漪晨氣不打一處來,決定這單生意不做了:“對不起,像你這種人,就算給再多錢,本小姐都不高興服務?;榧喣脕?,本小姐不賣了,明天請到我店里來拿退款。”
刁難人的事誰不會做!
她的店鋪可是如日中天,居然敢詛咒她的寶貝店鋪倒閉!
侍漪晨將一張名片用力地拍在桌上,然后伸手去扯他手中的婚紗,然而,不知是她用力過猛還是怎么的,沒料想在她用力扯婚紗的同時,也將陸宸和整個人扯了過來。
就這樣毫無預示的陸宸和直挺挺地向她砸了過來。
撞擊的力道令她重心不穩(wěn),向后摔倒。
背部著地的一瞬間,她凄慘地叫了開來。
好一個泰山壓頂!她的屁股好痛,她的胃好痛……
若不是身前還抱著婚紗起了緩沖的力量,她想她的五臟六腑一定被壓了出來。
她哀號著:“你這個陰險的背背山……你給我起來……”
她捶打著壓在她身上的男人,但他卻絲毫沒有反應。她被壓得快要喘不過氣來,只好用手去推他,手剛觸碰到他的手臂肌膚,滾燙的溫度像是灼了她一般,她迅速拿開。
她深吸一口氣,鉚足了全身的力氣,才將他整個人從身上推開。
她翻過身,便抽了他一巴掌,但他卻毫無反應。她這才發(fā)現(xiàn),他早沒了知覺。她嚇了一大跳,不過是跟他吵了兩句,他不會就是氣急攻心,一口氣沒上來過去了吧。她驚恐萬分地將手伸到他的鼻下還有氣,她不禁松了口氣,拼命地拍著胸脯壓驚,真是嚇了一身冷汗。
他的臉頰泛著異樣的紅,剛才她不小心碰到他的時候,他全身滾燙。她又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的確是發(fā)燒。
“我這是倒了什么八輩子的霉……”送婚紗收錢而已,居然碰到給錢的人生病暈倒。
她拿起地上的婚紗,想一走了之,腳剛邁了一步,又立即收住。剛才這個背背山已經(jīng)說了,唐小姐不住這里,而她進來的時候剛巧留意到玄關(guān)擺鞋的地方,只有一雙男士的鞋子,也就是說這么大個家,就他一個人住。她若這么走了,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任由他一個人這樣燒下去,一時半會兒又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萬一一不小心燒到另一個世界,事情追查起來,說不準她能變成殺人犯。天??!七夕節(jié)孤單單的一個人很慘了,她只是來收個婚紗錢而已,要這么悲催?。坷咸鞝敵尚氖呛谒齺淼陌??
要送這個該死的男人去醫(yī)院嗎?她的內(nèi)心萬分地糾結(jié)著。
猶豫了一會兒,她將自己的腦袋在婚紗上猛撞了三下,這才從身上摸出手機,撥打了120的電話。
半個小時后,救護車的聲音在門外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