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莉回頭問安玉真:“在咱們這里,董硯生通常會和什么人進行交易?買畫賣畫的事,他會告訴哪位朋友?”
“我說過了,這些事他從來都不跟我講,我也不知道。”
“那天董硯生帶走了幾幅畫?都是什么畫?”雷亞峰問。看見安玉真搖頭,他又問:“有沒有什么辦法知道?”
安玉真想了想,打開桌子上的一只抽屜,從里面找出一本相冊,“他經(jīng)手的畫都拍過照片,全在這里。”
雷亞峰接過相冊,相冊很厚,董硯生的拍攝技術還不錯,從照片上可以看出每一幅畫的概貌,照片的后面還記著畫的名稱、長度、寬度和作者,算是一本個人藏畫的目錄。不過,據(jù)此并不能確定董硯生最近拿走的是什么畫。
安玉真又從抽屜中找出一本硬殼筆記本。雷亞峰打開,筆記本里的字體很漂亮,一條一條詳細記錄著每一幅畫的作者,購買的時間、地點、每平方尺的價格,買主是誰,最終又賣給了何人,什么時間以什么價錢成交,都寫得非常仔細。還有許多畫的后面只有收購的信息,并沒有標注賣給何人,估計這些就是董硯生現(xiàn)存的藏品了。
富莉站在桌邊,注意到墻上掛著一張素描,是一張女人的坐像,一個短發(fā)女人背著身坐著,頭微微側著,扭轉的脖頸與裸露的后背形成一種動感的美,看上去自然和諧,賞心悅目。那個側影酷似安玉真,想必是董硯生畫的??瓷先ィ孛钂煸谀抢锖枚嗄炅?,紙張已經(jīng)泛黃。
安玉真也在看那幅素描,表情有些出神。富莉注意到她脖子上的紫色痕跡,問她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安玉真聲音啞啞地說:“這幾天上火,咽喉腫疼,刮痧以后感覺好了點。”
“最好去醫(yī)院看一看。”
“我習慣刮痧,雖然會弄得樣子不好看,但挺管用的。”
雷亞峰對著筆記本查看相冊,一時之間難以確認董硯生帶走了哪些畫,就與安玉真商量說:“相冊和筆記本我們想先帶回去,仔細看一看,可能還要找個行家請教,看過之后會馬上送回來。”
安玉真同意了。雷亞峰暫時想不出什么問題需要問她,最后他想確認一下董硯生是否去了北京,“如此看來,上周四也就是六月二十三號的中午,董硯生帶了一些畫離開家,去了北京,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