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七年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為什么當(dāng)年智商兩百、鼻孔朝天、見誰都拽得個二五八萬的少年會淪為扒手?他那儀表堂堂知書達(dá)理的父母在哪里?怎么會放任他與門外那一看就像是女流氓的混混交朋友……
祁沉被我揪著病服前襟,眉毛微蹙,眼光卻在閃爍著躲我。
“你說話啊,別在這兒跟我裝啞巴。”我將他擺正,逼他正視我,其實要面對長得這樣妖嬈的少年而不被他迷惑住,是需要很大的勇氣的,但此刻不是貪圖美色的時候,有些事情必須問清楚。
“死了。”祁沉在與我對視幾十秒鐘后,先移開了目光,他偏過頭不讓我看清他的表情,幽幽地說出了兩個字,讓我越發(fā)一頭霧水。
“什么?誰死了?”
“我爸媽死了?!逼畛烈呀?jīng)垂下了頭。
“什……什么?祁叔叔他們……”我顯然被這消息震得有些回不過神,祁沉不會騙我,任誰也不會用自己父母親的生命來行騙,即使他再壞!
“七年前,和你們分開后就死了。”他的聲音很輕,輕得不仔細(xì)聽根本就感覺不到他話里的顫抖和傷心,可我卻感覺到了,因為這一刻,我的心和他一樣痛。
他很傷心,我知道此刻不是問他怎么回事的時候,祁沉傷心害怕時右耳會抖動,這個小動作恐怕連他爸媽都不知道,但我知道,所以,我沒有繼續(xù)問有關(guān)他父母的事情。
沉默了片刻,我不知道該說什么,他也沒打算要給我講故事。
輕嘆一口氣,我伸手撫上了他搭在棉被上的手,放柔了聲音:“門口那個女孩是誰?”
他猶豫了片刻,終是回答了我的問題:“陸小媚?!?/p>
“不要告訴我,這幾年你都是和她在一起。”我的心立馬提到嗓子眼,腦海里閃現(xiàn)出幾個詞:太妹、扒手、黑社會……
祁沉沉默了幾秒,然后緩緩轉(zhuǎn)頭望向我:“嗯,這七年我都跟著她?!?/p>
我有種想暈倒的沖動,當(dāng)病房的門被毫不禮貌地暴力拍響時,我又有種想死的沖動。
時間的回廊逆轉(zhuǎn),記憶回到了幾年前……
和祁沉的初見,好吧,他的眼里沒有我,當(dāng)然,本姑娘眼里也沒有他!
那啥,如果可以,我拒絕提及有關(guān)這個人的一切!
但是,不可以!
因為,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祖國未來的花骨朵葬送在無知的黑暗世界里,失足深陷無法自拔還不自知,阿彌陀佛!我果然善良,老媽說我是十世難得一遇的大惡人實在是赤裸裸的誹謗!
在這里,我不得不先提及一個非常重要的人物,他有多重要,看看他在我二十一年鮮活的生命里盤踞了多少年就知道了,他叫顧南溪。
我和祁沉的相遇還多虧了顧南溪,當(dāng)然,也可以說都是顧南溪那廝害的。
第一次看見顧南溪時,說實話,我并沒有喜歡上他。
這年頭,學(xué)習(xí)好的男生很多,特別是在我們那所聚集青桐市全部精英的勵志中學(xué)里。
長得帥學(xué)習(xí)又好的男生,好吧,還是很多。
但如果是長得帥學(xué)習(xí)好武功又高強(qiáng)的男生呢?很不幸,在我狹窄的生活圈里,如此男色,僅有一枚,他就是顧南溪。
請注意,這不是武俠劇,我保證這是部愛情劇,頂多是部愛情動作片!
顧南溪高強(qiáng)的武藝源自他小學(xué)一年級起就是校武術(shù)隊的成員之一,還代表學(xué)校參加過多項市、省、國家級少年武術(shù)大賽,賽事無數(shù),最差也能捧個“優(yōu)勝獎”回來。如此絕種的妖孽怎的不引來一批又一批狂蜂浪蝶窮追不舍?好吧,很榮幸的是,我就是那狂蜂浪蝶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