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這個了,不說這個了。聽吳局長說,以后你就跟我了?”李鐵錚看鮑永剛點了點頭,接著說,“那好,我們以后就是老伙計了。小鮑啊,我也是當(dāng)兵的,不過不是武警,是海軍轉(zhuǎn)業(yè)的,擒拿格斗的事兒我可能不如你。遇上打劫的,看你的身手了;要是蹚渾水、過江河的事兒,那可就該我顯身手了,呵呵……”緊張了大半天,李鐵錚坐到了飯館里,終于有心情和新結(jié)識的同事開句玩笑,放松放松緊張了大半天的神經(jīng)。
“李局,你放心。我雖說是個粗人,懂得不多,但咱當(dāng)兵的,‘服從命令是天職’可是老作風(fēng)了。以后,您的話,對俺鮑永剛來說就是軍令。”鮑永剛說這話時,嚴(yán)肅得真的就像在部隊那樣,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李鐵錚望著眼前這個高大威猛的紅臉漢子,相信他說的話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他把餐桌上用塑料膜包裹著的消毒餐具拆開,放到鮑永剛面前,接著說:“好,咱們從部隊出來的人,都是直脾氣,我以前沒少吃這方面的虧。小鮑啊,我先跟你說個事兒,等這兩天安頓好了,你帶我去醫(yī)院看看老局長吧。”
鮑永剛看了李鐵錚一眼,說:“好吧,就在市一院呢,從局里拐個彎兒就到了。那是個老實人啊,天天沒明沒夜地忙活,焦頭爛額地應(yīng)付這攤子事兒,結(jié)果把自己給累趴那兒了。”
正說著話,穿藍色蠟染大襟布衫的小姑娘,端著他們要的白吉饃過來了,還沒在桌子上放穩(wěn),李鐵錚抓起一個來就咬了一口,香噴噴的油汁兒順著嘴角往下淌。
兩個人正有滋有味兒地吃得上勁,李鐵錚的手機忽然響了。他從餐桌上的一個小木盒子里抽出一張餐巾紙,擦了擦滿是油膩的手,抄起手機,剛“喂”了一聲,就聽見吳湘竹在電話里很著急地說:“哎呀,李局啊,你躲哪兒去了?去沒去公安局?。颗??還沒顧上去?那就好,那就好。我們到處找你??!嗯嗯……沒事兒了,那幫鬧事兒的民工都撤了,你趕快回局里來吧,到局里我再給你詳細(xì)匯報。你看看,你看看,你到局里頭一天,就鬧出這么多事兒來,到現(xiàn)在連口飯都沒吃上,害得我們只好把接風(fēng)宴推到了晚上。你現(xiàn)在到底在哪里?。堪??已經(jīng)開始吃飯啦。真對不起啊,是我們的工作沒做好,頭一頓飯就讓你打游擊……好的好的,就這樣。”
李鐵錚掛了電話,摸了摸大鼻子,臉上浮出了一種讓鮑永剛看不懂的淡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