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這主席可比我這個主任叫起來好聽多了。”李無言笑了。
“只要不是叫床就好了。”顏行書三句話不離老本行,老不正經(jīng)。
“要是還能叫床,也可以捉住青春的尾巴了。”李無言回敬了一句,他知道顏行書喝過花酒,大家都開他玩笑,說那是捉住青春的尾巴。
“你莫笑我,過兩年你也該內(nèi)退了,也想跟我學(xué)學(xué)書法嗎?”顏行書又開玩笑道。
“沒這天分啊。”李無言由衷地說,當初跟著老和尚學(xué)寫字,要是有悟性的話,如今也稱得上半個書法家了。他湊過來,發(fā)現(xiàn)了一方石硯,一根條墨,就仔細地瞧起來,“啊,這可都是寶貝啊。”
“可不是嘛,硯,國之瑰寶也。”顏行書回過頭來,介紹道:“硯,又稱研,是由原始社會的研磨演變而來的。漢劉熙《釋名?釋書契》云:硯,研也,研墨使用濡也。許慎在《說文》中云:硯,石滑也。其實,滑與研磨同義,都一個故事。”
“看不出,大主席學(xué)富五車,學(xué)問越來越高了。”李無言又恭維一句。
“這些都是書上學(xué)來的,可不是我發(fā)明的哦。”顏行書笑笑,又指著墻上的作品說,“這些才是我的,啊哈。一路狂草,一路風月。”
“都得益于這方硯臺啊。”李無言會意地點點頭,夸了夸。
“可不是,”顏行書說,“你知道這方硯出自哪里嗎?其實一點不遠,就出自我們儺城,離城十五華里的平山。那里的石質(zhì)又叫墨巖,中間夾有能劃開玻璃的石核,俗稱火鐮巖,可碰擊取火。其斷面呈梭形晶體狀,含有白、紅石英與金色礦物石,五彩斑斕。此硯的特點是:石質(zhì)堅柔細膩,冷潤溫濕,貯水不耗,晶核有光;呵來有水,研去無聲,易發(fā)墨而不損毫,指按呈現(xiàn)印記。有專家曾指出,儺城硯可與廣東高要端溪出產(chǎn)的端硯媲美,堪稱佳品。這石又因溪水常年沖洗或終年浸泡于水中,故得名‘晶核水沖石’,硯亦因此得名‘晶核水沖石硯’。因此,這硯與其他石硯的區(qū)別,就在于內(nèi)置的核心晶體,是儺城的一大特色,所以又稱‘儺城硯’。”
李無言愛不釋手地摩挲著,連道:“精品,精品。想不到儺城還有如此寶貝。”
顏行書興致越發(fā)高了,說:“你還別說,我市就有這么一位制硯的工藝美術(shù)大師,是我的忘年交。他的‘港澳回歸’‘奔月’‘老街’等作品相繼問世后,每方硯臺九十年代就以萬元計,如今五六萬不可輕易到手,最好的一方還賣了十多萬呢。我這方‘八頭茶具’石硯,就是他贈給我的,說是他家祖?zhèn)?,讓我留作紀念,說沒白交我這個當官的朋友。當然,那時候還沒講市場經(jīng)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