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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在大革命熔爐中成長(7)

顧順章:中共歷史上最危險的叛徒 作者:劉育鋼


通宵的激戰(zhàn)轟動于淞滬全境,各處皆知閘北的戰(zhàn)事,稱贊感嘆工人糾察隊的豐功偉績。翌日(22日)天明以后,敵人已至于困乏,糾察隊仍從各方猛勇進攻。當時居民咸傳說革命軍已至,實則革命軍尚未自龍華起程。至正午,天通庵車站敵兵解決稱降,俘虜三百余人,余人逃散至廣東街者,被糾察隊繳械,至北四川路者則被日本水兵繳械。下午4時半商務(wù)印書館俱樂部中敵人,易便衣欲逃,被生擒。余人愿降,苦戰(zhàn)一晝夜之地最后解決。糾察隊總指揮處遂由五區(qū)總署移至俱樂部中。自此以后,全部武裝集中攻北站。但自上午起,北站敵人復用第二次火攻,延燒房屋無數(shù);是時自來水管已斷,無從施救。糾察隊防線退至五次,但敵人亦不敢前進。最后各方隊伍集中后,猛攻一小時余,白俄兵逃入租界,北站魯兵亦潰退,六時北站遂得克復占領(lǐng)。因避免與租界帝國主義武裝沖突之故,糾察隊乃退至車站之后布防。潰兵大隊逃散時,適國民革命軍第1師薛師長親率猛隊趕到,完全將潰兵俘虜。是時車站地雷爆發(fā),但已無敵蹤。最后薛師進駐北站。鐵路工會下命令修復滬淞與滬寧鐵路,鐵路工人首先復工,依工會令組織交通隊三百人修路,恢復交通。寶山路寶通路中興路一帶,居民燃鞭炮慶祝。暴動之功,至是完成?!雹?/p>

以上是負責指揮閘北區(qū)起義領(lǐng)導人之一趙世炎事后寫下的暴動記實,顧順章也是負責指揮戰(zhàn)斗的領(lǐng)導人。周恩來在南市起義勝利后馬上趕到閘北區(qū)指揮戰(zhàn)斗。

顧順章親臨第一線參加作戰(zhàn)。其時他年紀輕,身手靈活,作戰(zhàn)勇敢,也好表現(xiàn)。他對閘北的街頭巷尾輕車熟路,了若指掌。只見他頭戴圓頂禮帽,頸系紅領(lǐng)帶,臂纏工字袖章,手揮匣子槍,帶領(lǐng)工人糾察隊向前勇猛沖鋒。工人糾察隊在他以身作則的感召和影響下,也不怕犧牲,英勇作戰(zhàn)。顧順章左右開弓,彈無虛發(fā),巧用地形地物和街角巷壁,朝直魯軍開槍射擊,殺得直魯軍膽顫心驚,望風而逃。

商務(wù)圖書館俱樂部是一幢堅固的高樓,易守難攻,守軍火力又強。當起義部隊攻打受挫時,暴動指揮部決定采取“攻心為上”、“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之策。顧順章讓周恩來和趙世炎留守在暴動指揮機關(guān),自己則自告奮勇去對敵勸降。他冒著槍林彈雨,跳躍匍匐前進,爬至守軍射擊死角的一扇鐵門,把勸降的條子塞進去,并等待守軍的答復。條子大概的意思是:直魯軍反動已失民心,北伐軍已進至上海市郊,你們的北火車站駐軍已經(jīng)投降,你們已成孤軍,再抵抗無濟于事,開門繳械投降,工人糾察隊寬待你們。

其時,北火車站守軍還在負隅反抗,商務(wù)印書館俱樂部守敵拒絕投降。

趙世炎的暴動記實記載著起義工人對商務(wù)印刷館俱樂部守敵進行勸降的經(jīng)過,勸降任務(wù)由顧順章親自操刀則在親臨前線采訪的在中共中央宣傳部工作的鄭超麟的追述中得到印證。鄭超麟回憶如下:

“次日,下午我又到閘北去看。東方圖書館(即商務(wù)印刷館俱樂部,筆者注)內(nèi)北軍尚未曾投降,鐵門鎖閉著,十幾個兵都在樓上,看見有人到鐵門口來就開槍。圍攻者都埋伏在墻角,或?qū)γ嫔虅?wù)印刷館工廠里。人家警告我,不要從圖書館前面經(jīng)過。我繞道至圖書館背后,一個暴動指揮機關(guān),在那里看見趙世炎和周恩來。不久顧順章來報告他和圖書館駐軍談判經(jīng)過。他寫了一個字條自己送到小鐵門去,勸北軍投降,告訴他們北火車站駐軍已經(jīng)投降了。其實當時北站還在相持。他帶了里面回答的字條來報告,說北軍拒絕投降。” ⒅

顧順章進一步得到中共的重視,在上海社會也有了知名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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