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曉佳帶著墨無名走了兩個多時辰,終于在天黑前遇到一個農(nóng)夫。農(nóng)夫為她指了進城的路,據(jù)說還要再走上三個時辰才能進城鎮(zhèn),農(nóng)夫見她孤兒寡母滿頭大汗,還提著重東西,“好心”地用八個窩窩頭換走了她的兩只老母雞,喬曉佳自然愿意換,剛好可以解決燃眉之急。
墨無名很久未見過干糧了,這會兒手捧窩窩頭開心得不得了,他如品嘗山珍海味般小口小口地細細咀嚼,還翹起大拇指笑道:“娘好厲害呀,嘎嘎……”
喬曉佳望向孩子滿足的大笑臉,頓時感到心里一酸,想起自己在孤兒院長大的日子,雖未到食不果腹的地步,但除了逢年過節(jié)有肉吃,平時只是青湯掛水地填飽肚子。
“墨墨,為何你總叫我娘,誰教你這樣叫的?”
墨無名舔了舔嘴邊的窩頭渣滓:“您就是墨墨的娘呀!墨墨活了三年都是這樣叫您的啊……”
喬曉佳看他理直氣壯的小模樣又不像在說謊,可這小身板真能生出三歲大的孩子嗎?再者說,孩子為什么姓墨?子姓不隨父?
最煩人的是,疑云團團也找不到個明白人問問。她斜了墨無名一眼,狐疑地挑起眉:“你有什么證據(jù)能證明我真的是你娘?”
墨無名張大的嘴定格在窩頭上,小嘴唇嘟嘟囔囔地直抽搐,怪不得給他吃窩窩頭,倏地,大顆大顆的眼淚滴落:“嗚嗚……娘要丟掉墨墨了……哇嗚嗚……”
喬曉佳被震耳欲聾的哭聲震得頭暈?zāi)X脹,她捂住耳朵點頭妥協(xié),道:“算了算了,愿意叫娘就叫娘吧,別哭了乖乖。”
墨無名一聽娘又要自己了,瞬間停止哭聲,笑呵呵地繼續(xù)啃窩頭。
喬曉佳見狀目瞪口呆,這孩子是演技派么?還真是收發(fā)自如呀。
喬曉佳邊走邊問墨無名一些他力所能及能答出的“真相”——那木屋確實就他倆在住,而且從不與人來往,墨無名活到三歲只見過一個活人,那就是墨紫雨,剛才路上遇到的農(nóng)夫算是第二個,墨紫雨平日就在山里挖挖野菜、地瓜什么的,兩人饑一頓飽一頓勉強度日。
“墨墨有爹么?”
墨無名對這個詞似乎很陌生,搖搖小腦瓜指指喬曉佳:“有娘,有娘!”
喬曉佳無語嘆息。這孩子,一提這事兒就特亢奮。
喬曉佳不由自主摸了摸小腹、屁股,又撩開衣領(lǐng)看了看胸部,雖然不大但很堅挺……感覺這副身體真不像生過孩子的。不過,她在這方面確實毫無經(jīng)驗,究竟是不是嫁過人她很難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