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絲襪的腳,透過薄薄的絲襪觸碰到鵝卵石,每跨出一步,腳心所傳遞回來的感覺都不一樣,走著走著,我聽見小白牙說:“我很喜歡上海,雖然我的家鄉(xiāng)青島也不錯,可是上海卻有青島所不具備的東西,那種能夠深深吸引著我的東西。”
“對于我來說,所能看到最繁華的景色就是這里了,我喜歡繁華的上海,想在這里生存下去,有時候覺得工作辛苦,或者人際關系感到吃力時,就一個人跑到這里來,反正離家也近,做做運動、走走鵝卵石小道、蕩蕩秋千,回去后就能夠睡得很好。”
他回過頭來,沖著我欣慰地笑著,“多虧了這個公園,我在上海幾乎從未失眠過。”
好溫暖。好溫暖的笑容。這個人,每當他笑起來的時候,不管是淺淺微笑,還是縱情歡笑,都猶如陽光一般明媚燦爛,然而在這笑容之下,每天也感覺到壓力吧?就算辛苦,也仍然想要在上海生存下去嗎?
“喂,秋千……”
“嗯?”
“秋千在哪里?我想要蕩秋千。”
已經(jīng)多久未曾體會過了?這種秋千搖蕩的感覺?坐在秋千架上,小白牙往后用力一推,整個身體就向前蕩了過去。“我自個兒來。”察覺到小白牙準備一直站在那里充當幫手,我這樣對他說。“那好。”于是小白牙也坐在我左邊的秋千架上,長腿用力一蹬,他的秋千比我更大幅度地激蕩在空中。
還在北京時,初高中時代倒是經(jīng)常蕩秋千的,和衛(wèi)紅、曉冬、李晨。人的一生當中,中學時代是最容易惹事的,我在初中一直很順利,可是升上高中之后,來自各個學校的惡女云集,不光是惡女,甚至還匯集了家境好卻跟著小混混的太妹。
剛上高一時,學校內(nèi)的女生勢力各自分據(jù),然后不斷對決并蠶食著對方的勢力。其實不光男孩子在那個年紀會踹班,女孩子也是一樣的。
有一次一群太妹將我堵在音樂教室。我只有一個人在里面,她們有六七個人,落單的我拿著書包重重地砸在那些沖上來的女孩身上,自己身上也掛了彩。就在那個危急時刻,衛(wèi)紅拿著椅子沖了進來,沒有叫,沒有焦急地大喊我的名字,沒有關心地詢問我的傷勢,她一進來,手上的椅子就狠砸在為首的女孩身上。
“我們怎么可能會輸給太妹這種低等角色?”
我和衛(wèi)紅背靠著背,兩個人都緊緊地倚著對方,戰(zhàn)況因為衛(wèi)紅的加入而逆轉(zhuǎn),在將太妹們打得趴下后,衛(wèi)紅的嘴唇破了,我的手腕也流了血,在離開音樂教室時,衛(wèi)紅朝著為首的女孩撂下了這樣的話。
那一天,離開學校后,我們就去了附近的小公園蕩秋千,“你還挺行的,在我趕過來前能一個人撐這么久,以后甭用書包,對付這群賤人得用椅子、棍子,任何你能拿得到手的武器。”衛(wèi)紅笑著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