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聞濤如獲至寶，接過來就翻看起來。楊錦帆捅了捅林聞濤的臂肘，對德萊恩說：“他呀，在大學(xué)是學(xué)電工機械的，這方面可擅長了。”

德萊恩欣慰地望著二人，“我早就看出來了，用不了幾年，你在中國就是權(quán)威了。這些是給你的，”德萊恩把另一疊資料交給楊錦帆，“這是兩份日本人的密電碼，是空軍的，你拿回去研究一下，可能跟日本人的大空襲有關(guān)，爭取把它破譯出來。”

“Yes，sir。”楊錦帆敬了個滑稽的美式軍禮。

德萊恩贊許地說：“你們兩個都有高智商，前途遠(yuǎn)大啊。你們是我最好的學(xué)生，我會把畢生的經(jīng)驗和絕招全都傳給你們，但是你們一定要認(rèn)真學(xué)，聽見了嗎？”

“Yes，sir。”楊錦帆和林聞濤一起立正、敬禮。

“你們跟我來，”德萊恩又打開另一扇門，領(lǐng)著二人進到里間，桌上擺著一個天線狀的東西，“你們看，這是我研究的偵收器，專門截收日本人的密電碼用的。現(xiàn)在重慶地下電臺太多了，有了這玩意兒，日本間諜就無所遁形了?，F(xiàn)在差不多完成了，鼴鼠，你拿回去，盡快把它完成，我們馬上用得著。”“好吧。”林聞濤抱起一堆設(shè)備，“那，老師，我們就回學(xué)校了。”

德萊恩眼中露出一絲疑惑：“你們怎么來的？學(xué)校的規(guī)定……噢，一定是溜出來的吧？”楊錦帆和林聞濤不好意思地笑了。德萊恩揮了下手，“沒關(guān)系，我用車送送你們。”

第二天上午，校長室里，魏校長正伏案辦公，聽見外面有人喊報告，抬頭答道：“進來。”

楊錦帆和林聞濤推門而入，立正站在校長桌前。魏校長盯著二人道：“叫你們來，是想通知你們，校方增設(shè)了兩個特別室，一個技術(shù)研究室，由林聞濤負(fù)責(zé)，帶兩個學(xué)員，專門研究無線電偵收天線的研發(fā)。另一個是破譯室，由楊錦帆負(fù)責(zé)，專門配合德萊恩先生，加快破譯日軍密電碼的步伐，你們班上誰的日語最好？”

“鄭艷芳。” 楊錦帆道。校長道：“好，把她配給你，再加兩個人，一定要盡快作出成績，一定要趕在日本人下次大空襲之前把它破譯出來。” “是。”

校長道：“你們可以走了，噢，等等，記住，以后出去要請假。”

楊錦帆和林聞濤交換一下眼神，立正敬禮：“是。”二人出門，碰見萬里翔手抱一束鮮花站在門外。萬里翔與楊錦帆對視了一眼。

一職員稟報：“校長，有人要見您，說是有戴局長的批條。”“戴局長？”校長沉思片刻，“讓他進來吧。”一個高大英俊的男士手抱一束鮮花走了進來，向魏校長深深一鞠躬，笑著說道：“您好，魏校長，鄙人萬里翔，這是戴局長的條子和我的名片。”那人說著遞上名片。魏校長接過條子和名片，掃了一眼條子，放到一邊，又輕聲念道：“上海東亞四國銀行，董事副總經(jīng)理，萬里翔。嗯，你不知道這里是軍事重地嗎，萬先生？”

萬里翔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生得濃眉大眼，白凈秀氣，年齡約有二十四五歲，外貌顯得文質(zhì)彬彬，他彎腰歉聲道：“知道，知道，我是來國防部辦事的，順便來看一看我的表妹白若璃。”校長面色一凜，“順便？好一個順便。好吧，看在戴局長的面上，我批給你5分鐘，見一面就得馬上離開。”